淡雅、宁静、消极——透过晚唐隐逸诗谈谈晚唐文人思想为何转变?

2020-10-12 20:31:41 作者: 淡雅、宁静、

唐代那繁华盛世的长安城在千百年后的今天依然能够让人感到辉煌,影视剧作把那盛唐景象的画面传达给今天的我们。可是历史中,盛世并非永恒,光芒终会褪去,朝代的由盛到衰总会慢慢地改变时代曾经的印记。这个兴衰的过程里,诗篇一直在记录着这种变化,在晚唐的诗篇中,人们能够感受从里面的世事变迁,有物质的改变,也有思想的流变。

一、儒家的济世情怀为何被磨灭了,隐逸诗是一种对末世的感伤吗?

一个时代在经历了许多过往之后,它所呈现的东西不是一成不变的,洗刷过后的东西有的会完全褪去,有的会改变它曾经的面貌。儒家的思想经过了那个时代的洗刷,它也有了不一样的变化,这种流变对于儒家以往的风格而言是不小的,它的落点渐渐不再是兼济天下,“寻人直到月坞北,觅鹤便过云峰西。”在晚唐隐逸中似乎透露出这种思想的流变。

1.曾经的兼济天下的儒学思想对于文人的意味

思考这个问题之前,我们先来了解一些儒学当时的思想对于文人的影响。我们知道对于古代的读书人而言,寒窗苦读十年,为的就是在科举上取得走上仕途的资格。这一切的动因和强大的意志力背后都有一种思想在支撑着他们,这种思想就是历经了长时间在世事上传播的儒学思想。“学而优则仕”是文人内心的追求,儒学带来的价值观念根植于想要在官场上实现理想的文人心中。

社会形成的仕途热情使得文人充满了兼济天下的情怀,如果一个文人仕途不顺,怀才不遇,没能在官场上展现自己的才能就是对他人生最大的否定。我们可以看到儒学思想在未经过晚唐洗刷之前,是炽热的,是有强烈的一种为社会付出的赤诚。而这些将在晚唐之中成为一声嗟叹,在安史之乱后,藩镇割据,朝廷动荡,整个时代陷入了下沉的状态。

这些兼济天下的儒学思想想在动荡的局面中起到稳定局势的作用,可是随着这股颓势走向一条无法往回拉扯的道路时,文人发觉无法改变这一切的那种无力感时,转向了儒家的另一种未被文人深切感受到的淡泊思想。这也是多次仕途不顺的晚唐诗人陆龟蒙在挥洒才能未果后在《新秋杂题六首》中道出的感伤。

2.如今淡泊情怀成为一种归宿,这是隐逸的价值或者是时代没落的无奈?

在局势动荡的晚唐,曾经对于朝政热切关注的文人转而呈现一股寄情山水的淡泊情怀。“落第非有罪,兹山聊归止。”晚唐诗人曹邺的《山中效陶》体现的是一种对于时代衰落的悲切和无奈,这些对于末世情势的释然转而升华成一种与世无争的心态。

只是这和陶渊明“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有那么些微妙的不同,一种是对于山水向往,避世归隐的真挚渴求,另一种是对于朝代没落的无奈,需要淡泊归隐的情怀来冲淡内心的痛苦。儒家思想流变是时代的因素筑就的,晚唐的隐逸诗篇记录着这种流变,这类作品的呈现了文人在世事无常下寻找内心安宁的归宿。

二、道从重于形到重于心,它内在的转变归于当时隐逸文化的盛行

在盛唐时期,道教在民间有着广泛的分布,大部分道派在那个时期所关注的部分是求仙访道,采药炼丹。想要超脱于人间生死束缚的愿望使得道教在当时得以盛行,盛唐带来的美好和繁华加深了人们对于长生的幻想。

道教重视炼丹术,是想要通过以这种方式实现长生不死,这个时期与炼丹相关的诗篇映射了这些想法,“壶中无窄处, 愿得一容身”,诗人顾况在《步虚词》表达了对丹药的吸引和对仙道的向往。儒家思想在晚唐时期经历了变化,道教思想也不例外,在盛唐转向晚唐时,它也被洗刷成另一番模样,一副对于对自身心灵关注的模样。

1.道家沉溺仙道是对于形的过多关注,为何它会被后来晚唐隐逸诗所摒弃

在道教经历这番变化前,我们不妨来追问一下为何道教会形成对仙道的耽溺,对丹药的渴求吧。道教在它思想传播过程中一直注重的是人和自然的关系,道法自然是一种理念,在这个过程中人们萌生了对于人之外世界的好奇。

究竟人能不能摆脱肉身的束缚,转向另一个不同的景象,在探寻的过程中,各个道派都想以一种形式来接近那个想象的世界,那是一个仙境般的存在,而丹药可能就是他们和那个世界所搭建的一个桥梁。“采樵过北谷,卖药来西村”,是孟浩然描绘道士卖药的场景。这种丹药文化的广泛盛行使得各个道派炼丹成为修道的一个方式,都想通过这个形式的塑造来接近仙道。

可惜这种对于形的追求并没有在晚唐之后得到贯彻,因为它不再适用于世态炎凉下的人们去追求内心平静。毕竟处于这个追求形的阶段仍是心所有求的,盛唐诗篇里无不展现这个渴求。到了晚唐,隐逸诗篇里就难以看到这个求仙访道的愿望了,那该转向何种修道方式呢,此时修心习性占据了道教的主体。

2.转向安逸,内化于心的修炼成为道家在晚唐隐逸诗中的追求

修心习性成为晚唐道教主流并不使人感到惊奇,事实上这蕴含了一种时代的规律,儒家处于这个规律下流变,道教难免也在处于这个流变之下。其实这些在晚唐以较大规模出现的道教思想并非孕育于这个时期,在盛唐时期它在存在着,只是不被纳入主流。

以茅山派为代表的道教在盛唐时期就注重于对心性的修炼,对内在习性的探索和掌握是这个道派的道教思想。在晚唐时期,它进入了人们的视野,在诗人的隐逸诗中也能找到这个印记,“年来已奉黄庭教,夕炼腥魂晓吸霞”是诗人对曾向往的那种注重丹药不关注自身心灵的惭愧,而如今茅山派那种精神修养是那些在浮华世界飘荡不定的文人一种心灵的归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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