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初时期,准噶尔部曾经是清朝的心腹大患,也曾经和清廷争斗多年,自康熙时期噶尔丹鼎盛与清朝作战,到乾隆时期彻底被平定,可以说让清朝吃了不少苦头。能够与清朝对抗如此漫长的时间,准噶尔部的实力自然也是相当强大,不仅鼎盛时期有几十万骑兵,还有进口的先进火器,对于清朝来说是很棘手的敌人。
相对而言,乾隆时期还曾经发生过另外一件让乾隆帝无比头疼的事情——大小金川叛乱。当时川西地区的土司大小金川部发动了对清朝的叛乱,四处劫掠,本着稳定西南的考虑,乾隆帝先后派兵出动讨伐,动辄数万大军讨伐仅仅千人左右的大小金川部,然而结果却是一伐大败,二伐艰难取胜,相比对准噶尔部来说,虽然乾隆征服准部前后历经多年,但是作战却是十分迅速,轻松拿下。
为何乾隆对实力相对弱小的大小金川征伐如此困难呢?这背后又有哪些原因呢?
上图_ 清朝初期蒙古各部 (察哈尔部、漠西准噶尔部)
准噶尔部,也就是厄鲁特蒙古,是明末时期就开始崛起于天山南路到蒙古高原中部的强大王国。准格尔部鼎盛时期的势力遍及整个蒙古和新疆,而且对西藏具有极其强大的影响力,对清朝形成了巨大威胁,相比之下,大小金川部连准格尔部的零头都比不上,大小金川就是盘踞在今天的金川县一带的土官,总人口也不过万人左右,相比准部的百万人口差距巨大,而且大小金川的经济也很落后,还是以山寨为主,怎么看也是准部的实力更强,而且更能对付。
事实上来讲,清廷到乾隆时期,对抗准噶尔部仍旧是非常小心的,当初康熙朝时期准噶尔部的势力达到顶峰,强行挑战清廷在北方的霸权,发动了乌兰布通之战,这场战役之中准部以骆驼并排形成“驼城”对抗清军的火炮,结果遭遇到了惨痛失败,元气大伤,就此准部开始转入战略防御,清廷进入进攻,经过康熙的两次亲征,准部基本上退出了蒙古高原,转入新疆天山一带,但是仍旧是清朝的心腹大患。
到了雍正时期,由于和通泊之战惨败,雍正帝被迫对准部采取怀柔政策,双方进入和平时期,一直持续到了乾隆十年,按理来说,对抗准部对于乾隆来说仍旧是一个麻烦的事情。毕竟自己亲爹雍正以数万大军征伐却惨败而归,教训极为深刻。
上图_ 大小金川之役
相对来说,没什么实力却敢犯上作乱的大小金川部不是分分钟拿下?但是事实证明并不是,乾隆十二年,清廷出兵五万进攻大小金川,兵分六路却被击破两路,损失极为惨重,但是对于准部用兵却相当顺利,从乾隆十五年到乾隆二十一年,分三次出兵,就把庞大的准部连根拔起,这背后究竟有哪些因素呢?
对于乾隆帝而言,准部和大小金川最初的重视程度是完全不同的,毕竟我国历来北方都是大患所出,所以准部自然也是得到了最高级的重视,多年以来讨伐不断,对于乾隆帝来说,准部问题十分复杂,一方面沙俄在背后指手画脚,另一方面准部经常染指天山以南,尤其是对藏地虎视眈眈,所以乾隆帝对待准部也是多面出击。
上图_ 准噶尔盆地
首先是经济压制。
当时准部经常提出要进藏来“熬茶”,乾隆帝就多次拒绝,限制他们的贸易,而且对准部的贸易往来进行严格的限制,不让他们获取内地的充足粮食,逼迫准部经济越来越依赖外部,削弱他们自给自足的能力。
其次是内部分化。
乾隆十年准部发生内乱,当时的准部首领策旺多尔济那木扎勒昏庸无道,结果他的姐夫赛音伯勒克就发动了叛乱,杀了多尔济那木扎勒。这就直接让准噶尔汗国自噶尔丹策零以来的稳定局面分崩离析。也给了乾隆帝讨伐准部的机会和口实。
当时清朝对于准部的实力其实并不是非常了解,比如乾隆帝就认为被准部压迫的中亚哈萨克人不可能拥有五万军队的力量:“哈萨克各为生理,并无总统之人,无论不能聚兵至五万之多。”但是实际上当时哈萨克军队完全可以达到这个数目,不过乾隆帝并没有直接趁着准噶尔内乱发兵进攻。因为一方面乾隆帝十分迂腐的有“天朝不趁人之危”的思想。另一方面他觉得如果准噶尔内乱自己发兵,对方会紧密抱团,要等他们自相攻杀的时候再发兵才能事半功倍。
上图_ 乾隆皇帝便装
事实证明乾隆帝在对付准部的策略上非常正确,他先出兵讨伐了准噶尔大策零敦多布的孙子达瓦齐。当时准部内乱之后,新任的首领达尔札基本上成了周天子,手下的藩主们根本不听号令,其中达瓦齐就是最强的一个,本来清廷是想要达瓦齐主动归顺,但是达瓦齐并没有同意,结果乾隆帝以其不听号令出兵攻杀清朝认证的统治者达尔札。
这样吊民伐罪之下自然是马到功成,清兵很快就拿下了达尔札,进而扫平了准部最强的一股势力。
上图_ 乾隆 平定大小金川得胜图
但是对于大小金川的讨伐,清廷的策略则是一误再误了。
首先是态度就很不端正。
由于大小金川地小人少,而且基本上都是土司,所以当时主持征伐的张广泗就认为可以多路进剿,犁庭扫穴,以彻底消灭为宗旨。基本上就是本着收人头的态度去的。
结果到了之后才发现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儿,大小金川虽然看起来非常弱小,但是却有很多得天独厚的优势,比如大小金川盘踞在高山之上,而且修筑了大量坚固的碉楼,清军不仅运输物资极端困难,而且越靠近对方越难以进攻,所谓:“查当噶尔拉山形,贼碉愈近崖势愈陡,官兵步步仰攻,殊为费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