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元龙无非年少时”一句中,词人引用了一个历史人物的典故,正好与上片中周处的故事遥相呼应,“元龙”是三国名士陈登的字。
据历史文献记载,东汉末年,群雄逐鹿,而生活在这一背景下的陈登是一个很有大志向的人,他以家国天下为己任,励志读书,寻求治国安邦的道理,所以他结庐为舍,在家中埋头苦读。
词人很明显在这里以陈元龙自比,却说“非复少时豪”,这又是什么意思呢?原来这不过是词人的反语而已,他不但不反对别人的“求田问舍”,自己也“求田问舍”起来了,他慨叹自己再也没有少年时壮志豪情,再也不愿听到名利双收的好听的话了。
当然了,从贺铸的生平履历来看,他的致仕至少不是他心甘情愿的,而是迫不得已的决定,是痛感以自己短促的人生无法和强大的反对声音做对抗而作出的违心的决定。
此处贺铸引用陈登的典故,致仕为了表达自己不再有年青时忧国忧民、建功立业的豪情壮志,耳边也不再有功名利禄之语,这是壮志难酬的激愤之语。
词人在篇末反用古典,除了具备上述的优点外,更重要的是又多了一层转折。显示了自己经历了一个从“少时豪”到今天求“耳根清净”的认知转变,词义深层次的内涵能给人以更深的感受。
因为贺铸的这首阳羡赞歌,让以景色优美和自然风光著称的阳羡锦上添花;也正因为有了贺铸这样一位语言大师和文化巨匠,阳羡的一曲曲赞歌中又多了浓墨重彩的一笔;也正因为贺铸带着愉悦闲适的心情游览阳羡,他的阳羡赞歌才具有穿越时空的魅力。
时至今日,人们依然带着惊艳的目光品读回味这首惊艳了时空的“最佳词语的最佳排列”的阳羡赞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