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晋四大家族河南人贡献了仨,为啥古豫州这么有排面?

2020-11-06 10:22:07 作者: 东晋四大家族

“世家”是中国自古以来经常出现的贵族延续现象。太史公司马迁在其巨著《史记》中首开“世家”的体例,比如战国的楚世家、赵世家,秦朝以后的陈涉世家、萧相国世家、留侯世家。所谓的世家,一般是指位列诸侯、三公等级别的豪贵之家。

世家一般来说都是世世延续的大家族,爵位、封国以及官位、兵权等等。

东汉以后,权势巨大的世家其实已经慢慢萎缩。但到了两晋之交,随着司马氏皇权的衰微,世家大族又重新兴盛起来。

中国古代的世家大族,比如今天我们要提到的东晋的“四大家族”,个个人物繁盛、世代延续、影响深远。

先秦以至于汉晋,由于造纸术、印刷书尚未出现,书籍的流传要靠竹帛等代价高昂的载体传承,数量少、价钱高,普通民众不够富裕,可能终其一生都见不到一部书。遗人千金,不如遗书一篑,讲的就是这个道理。文化的代际传承,成了富贵阶层的专利。久而久之,逐渐形成了世代传承、垄断文化、进而垄断政治的大家族。我们在《三国演义》中经常见到,有人夸袁术、袁绍家是四世三公,反映的就是这种现象。

宗族势力的发展,在东晋时代达到了顶峰。

西晋灭亡后,琅琊王司马睿渡江建立东晋。司马氏皇族在八王之乱中遭到毁灭性打击,渡江后司马氏全无根基,全靠琅琊王氏这个大家族来扶持,当时流传“王与马,共天下”。此后百余年,东晋政权基本被几个大家族轮流控制。而最著名的、执政时间最长的,要数琅琊(今山东临沂)王氏、颍川(今河南许昌)庾氏、陈郡(今河南周口)谢氏、龙亢(今河南永城)桓氏,这四个大家族。

四大家族的地域分布很有特点,除了王氏是山东人,其余三家都是河南人。其实这也不奇怪,秦汉魏晋时代,中原是文化最昌盛、经济最发达、人口最稠密的地区,名士多、世家多这是再更正常不过了。

王氏执政的时间最长,势力也最大。晋元帝时,王导在朝中为相,其兄王敦在外为将,一内一外,几乎架空了元帝。王氏家族人物非常繁盛,在东晋南朝是头一号大家族,没有之一。当时王敦控制了荆州、扬州、江州、豫州等几个大州,用“半壁江山”来形容都嫌不够分量,王敦控制了东晋70%以上的人口和一半的地盘,其实力之强,压迫的东晋元帝几乎喘不过气来,他数次向王导吐槽,说王氏功劳这么大,干脆把江山与丞相家平分得了。

王敦野心也非常大,他两度借口清君侧,发兵消灭晋元帝辛苦建立起来的禁卫军,并打破建康城,逼得晋元帝到处逃窜。之所以王敦没有夺其位而据之,是因为当时司马氏的影响力还在,天下方乱,人心思定,他不敢贸然行篡逆之事。

王氏人物极多,如王祥、王华、王国宝、王昙首、王谧等,在东晋南朝历代都有顶尖人物出现。当然,坊间流传事迹最多的、最为人熟知的,是大书法家王羲之、王献之父子。王羲之父子在政治上并没有什么作为,做官不高,只在文化领域有大名留存。据考证,琅琊王氏从三国到南朝陈朝灭亡,一共出过三公、尚书令、尚书仆射(都是相当于宰相的高官)50余人,侍中(相当于门下省长官)80人,吏部尚书25人。势力之大,相当恐怖。

庾氏继王氏之后当权执政,其头面人物是庾亮,他是晋明帝的大舅哥。庾亮当权后,痛心于东晋沦丧中原,锐意北伐,但他志大才疏,处理不好东晋的内部矛盾,所以没有什么大的成就。庾氏代表人物,主要有庾冰、庾翼,以及南朝梁代的庾信。庾信字子山,其文学才能特别突出,他在梁朝灭亡后被俘虏至北朝,后来活到隋朝。曾作《哀江南赋》,备受时人推崇。唐代大诗人李白作诗赞扬他“清新庾开府”。

桓氏相对来说名气比庾氏大些,其领军人物是奸雄桓温,桓温一辈子基本上都在荆州当刺史。他兵力强盛,东晋无人能出其右。桓温一生发动过三次北伐,一度收复了旧都洛阳、打进汉都长安,为东晋立下了不世之功。但同时也助长了野心,桓温一度想取司马氏而代之,终因年迈身死未能如愿。桓氏家族代表人物有桓冲、桓玄等,桓冲与谢玄一道抵抗前秦,使东晋免于亡国之险。桓玄则继承了父亲桓温的志向,强行篡位灭东晋,结果被不世出的枭雄刘裕一顿收拾,桓氏便彻底扑街了。

谢氏的代表人物是谢安、谢玄、谢石、谢灵运、谢朓(与谢灵运在文坛并称“大小谢”),谢氏是东晋南朝所有的世家大族中,唯一一个能和琅琊王氏比肩抗衡的。政治方面有领军人物谢安,谢安的政治才能、胸襟气魄,都远胜于庾亮、桓温,在他当政期间,东晋击败前秦,获得了淝水之战的空前胜利。军事方面有谢玄、谢石等人,他们组建了东晋南朝战斗力最强悍的“北府军”。文化方面,谢灵运是“才高八斗”成语的出典之人,他与谢朓的文学成就甚为后世所肯定。谢氏非常注重家风的传承,特别是自谢尚、谢安之后,一直比较谦和低调,没有过多参与政治角杀,故而得到很好的发展。谢氏人物一直传承到南朝末年,历12代而不衰。后世称论魏晋南朝世族,都以“王谢”并称。

但是,这四个大家族,最终也没有取东晋而代之。东晋一百余年中,以“王庾桓谢”为代表的大家族,得意于他们控制的政局,越来越耽于享乐,精神状态日渐委靡,不以经国济世为务,反而热衷于清谈。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逐渐失去了雄健的风气,变得像江南的暖风一样柔弱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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