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说北宋是文人最好的时代!这得从一块碑说起

2020-11-06 18:28:20 作者: 为何说北宋是

宋太祖于建隆三年(962),曾密镌一碑,立于太庙寝殿之夹室,谓之誓碑。平时门钥封闭甚严,誓碑用销金黄幔遮蔽,任何人不得入观。

北宋各代皇帝皆如此相承行事,按时礼谒,恭读在心,没有泄漏。

直到北宋末的靖康之变,宋廷罹难,京城被劫,太庙中祭器都被金人席卷而去,大门洞开,人们方得一睹此碑尊颜。

誓碑高约七八尺,阔四尺余,上刻誓词三条:一为“柴氏(后周宗室)子孙有罪不得加刑,纵犯谋逆,止于狱中赐尽,不得市曹行戮,亦不得连坐支属。”二为“不得杀士大夫,及上书言事人。”三为“子孙有渝此誓者,天必殛之。”

反映出这位统治者胸怀之宽厚,执政之仁慈,这在中国五千年历史中几乎是空前绝后的。宋太祖会做这件事吗?如果太祖没有做过,那么又是谁一精一心编造了这个“太祖誓碑”的故事呢?

宋太祖的为人应与此誓碑的内容真实性有很大关系。

太祖虽出身行武,却酷爱读书。他随周世宗打淮南时,有人揭发他私载货物达数车之多,检查下来,主要是书籍数千卷,这应是他比较重视读书人及文官的原因之一。

当然宋代重文抑武的主要目的是出于对武将防范的需要,他曾对赵普说:“五代方镇残虐,人民深受其害。我让选干练的儒臣百余人,分治大藩,即便都是贪浊,也抵不上一个武将。”

因为文臣不会很大地危及政权,而对其宽大仁厚可收买人心,这实在是他能进一步巩固统治的英明之处。

同时,太祖在平定南方各政权的过程中,坚持不杀降王,如平定后蜀,召其国君孟昶入京,有大臣密奏,请擒杀其君臣,以防生变。太祖批道:“汝好雀儿肚肠!”

宰相赵普好几次在太祖面前说起以前不善待自己的人,意欲加害。

太祖却回答:“倘若在凡俗尘世都能认出日后的天子宰相,那人人都去寻找了。”

其后,赵普再也不敢在太祖面前提起类似话题。

还据说,太祖即位之初,见一宫嫔抱一小儿,经问知是周世宗之子。

太祖问左右大臣如何处置,赵普等主张处死,潘美在旁独不语。

太祖说:“即人之位,杀人之子,联不忍为。”

潘美才说:“我与陛下曾同为周世宗之臣,劝陛下杀之,是负世宗;劝陛下不杀,陛下必定怀疑我。”太祖当即判给潘美为养子,后不再过问。宋太祖似乎可谓宽厚之君主,其豁达和自信,往往高人一筹。

其次,还应考察太祖誓碑的内容与宋代所执行国策之间的关系,从中也能透露出有关情况的可靠性如何。

赵翼《廿二史札记》有“宋待周后之厚”谈到,宋太祖登极,迁周恭帝母子于西京,易号郑王,造周六庙于西京,命周宗正以时祭享,并派官员祭拜周太祖、周世宗之陵。建隆三年(962),迁郑王至房州。

开宝六年(973),郑王过世,此距禅位已14年,而宋太祖仍素服发哀,辍朝十日,谥号恭帝,葬周世宗陵之侧,曰顺陵。

宋仁宗时,诏取柴氏谱系,于诸房中推最长者一人,岁时奉周祀。寻录周世宗从孙柴元亨为三班奉职,又诏每郊祀录周世宗子孙一人。

至和四年(1057),遂封柴泳为崇义公,给田十顷,奉周室祀,子可袭封,并给西京周庙祭享器服。

宋神宗时,又录周世宗从曾孙柴思恭等为三班奉职。宋徽宗时,诏柴氏后已封崇义公,再官恭帝后为宣教郎,监周陵庙,世为三恪。南宋时,高宗、理宗诸朝也时有封柴氏袭崇义公之爵。

可见,柴氏之受封赏几与宋朝相始终,宋廷如此优待亡国之后裔,这在其他朝代是少有可比的。

一般认为,宋太祖及其后继者,确实比较严格地遵守着不杀大臣和言官这条誓言,对臣下较为宽容,和各朝相比,诛杀很少。

庆历三年(1043),范仲淹曾由衷地赞叹道:“祖宗以来,未尝轻杀一臣下,此盛德之事”。

由此,长期以来史学界对上述誓碑的记载深信不疑。对个别皇帝屠戮大臣之事,往往以违背“祖宗誓约”之语评论之。

还有学者认为,北宋出现的冗官现象,也与誓碑规定的优待士大夫政策有关。

再从史实方面看,誓碑规定优待柴氏子孙。

太祖刚即位,就把周恭帝母子迁往西京洛一一,洛一一经五代战乱时已残破萧条。而在立碑那年更是将其母子由洛一一迁往房州,房州位于今湖北房县,地处大巴山区,不但远离东京开封,且偏僻荒凉人烟稀少。

到开宝六年,周恭帝柴宗训正值二十岁之青春年华,就突然不明不白地死去了。

另外,誓碑的收藏方式也过于奇特,这种能平抑舆论、安定人心而有利于巩固统洽的誓约内容完全可以公开,以显示统治者的仁德宽厚,达到收买人心的效果,让士大夫们感恩戴德,忠心维护赵氏的江山,这样的好事何必隐藏得如此神秘?

宋徽宗北迁金国,备受蹂躏和屈辱之后,却还牢牢记得誓碑中不杀大臣和言事官的内容,千方百计地要人转告远在千里之外的高宗,这也实在有点违背常理。

高宗如真的通过曹勋了解此事,就应该遵守祖宗遗命,然而事实并非如此。

建炎元年七月,腰斩右谏议大夫宋齐愈;八月,杀太学生陈东和上书人欧一一澈。

建炎三年四月,斩中军统制吴湛;七月,杀御营军官范琼。

绍兴年间,共诛杀大臣十人,最丧心病狂的,莫过于杀害岳飞父子之案。

如此大开杀戒,哪里谈得上半点祖宗“誓约”的约束。

宋代重文抑武,以文臣驾驭武将的国策是毋庸怀疑的,这就反映出其存在重用且优待文臣的一些祖宗家法,并被历朝皇帝所认真执行。

范仲淹主张免死而宽宥之,富弼不同意,所以范质问道:“祖宗以来,未尝轻杀臣下,此盛德之事,奈何欲轻坏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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