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误会,来中国书店的作家并不都是老先生,而是一代一代“传承有序”。被称为“京味儿”作家的崔岱远说,他曾在中国书店找到一本绝版书,但当时没带够钱,于是把这本书悄悄地藏在书架的一个隐秘角落,下次拿够钱再来。
“这些过去的故事是我们书店的记忆,实际上也是一种文化。我虽然年轻,但有比我更年轻的人进店的时候,我就给他们讲这些故事。”刘易臣说。
刘易臣大学学的是历史,读书时也经常去中国书店找一些绝版的史料。他记得,有一次上课,老师推荐一本研究《资治通鉴》的《通鉴学》,没有再版过,市面上很难找到,老师让他去中国书店找找。刘易臣花了3个月时间,真的淘到了一本,只花了20元,拿到班上炫耀,同学们都特别羡慕。
刘易臣说:“一个城市有古旧书店,就像城市文化有了保护神。中国书店在收购过程中,关于中国传统文化和北京历史文化的古旧书都是收购重点,或者说抢救挖掘重点。”
有一次,书店收了一沓子破破烂烂的稿子,是一个普通人的日记,但里面记载了当时北京的衣食住行,连具体物价都记了。“如果几十年后,有人想写《蒙塔尤》那样的社会生活史,这本日记就是特别重要的直接史料,如果没有从事这个行业的古旧书店,这样的文献就很可能化为纸浆了”。
小众书坊给树才留下最深刻印象的场景,是门口那棵高大的白蜡树,目测树龄在两三百年以上。“我对一切树都有亲切感,要不然我怎么会叫树才。这棵白蜡树特别茁壮高大,带来了凉快清爽,也见证了这里是一个城市古老的心脏。你能感觉到胡同就是这棵参天大树的心脏和肺叶,它整个儿都在跳动”。
宁肯对三联韬奋书店通向地下一层的台阶印象深刻,当那么多人都坐在台阶上静静地看书,一个无形却强大的文化气场就形成了。
刘易臣特别喜欢中国书店的一个场景,就是读者们在那儿翻线装书,“那种专注的神情,不仅是对书的珍重,更是对文化的敬仰”。曾有一对年轻的情侣看到一部关于他们家乡的文献,虽然没能买下,但“他们翻阅时候的那种呵护之情,让我们感受到20多岁的年轻人对线装书的感情,传承延绵不绝”。
还有濮存昕和北京人艺戏剧书店,李敬泽和布衣古书局,谢玺璋和古籍书店,祝勇和故宫书店,李洱和福声唱片,徐则臣和春风书院……听完作家们的娓娓道来,你要不要去现场看一看?
中青报·中青网记者 蒋肖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