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他游走在不同的音乐圈子,却总像一个“局外人”。
吴彤出圈了。在B站跨年晚会“2020最美的夜”,当他吹着笙和百人交响乐团奏出神曲《Astronomia》,满屏的弹幕开端烦躁,“高能预警”从头到尾没停过。
吴彤
《JOJO的美妙冒险》《瑞克和莫蒂》伴奏,《新闻联播》片头曲被串烧在一同,引发一代人的团体回忆。终究唢呐也参加进来,用《二泉映月》等民乐曲目合作动画片《猫和老鼠》画面,令人惊奇的同步,让许多人把这个节目评为“全场最佳”,吴彤也被网友们贴上“大神”的标签。
“他从前是轮回乐队的主唱!”“他拿过两次格莱美奖!”有人在弹幕里泄漏。头发有些斑白的民乐演奏家,竟是当年特立独行的摇滚歌手?不管外形仍是气场,很难把这两种身份联系到一同。
从前的轮回乐队
但这便是吴彤。从一个出生在民乐世家的承继者,到摇滚乐队主唱,再到马友友丝绸之路乐团成员——在数十年的音乐生计里,他游走在不同的音乐圈子里,但又总像一个“局外人”。
马友友与吴彤
民乐出圈,需求一点化学反应
在B站上,“鬼畜”视频火了许多年。这类视频将不同的画面和伴奏编排在一同,高度同步,制作魔性洗脑的作用。
吴彤和百人乐团演绎的《猫和老鼠》便是一段成功的“鬼畜”。《小刀会序曲》响起,汤姆和杰瑞你追我赶的画面,分毫不差地踩在节奏上。随后《金蛇狂舞》《二泉映月》《百鸟朝凤》等片段响起,演绎了《猫和老鼠》不同的心情。
“官方鬼畜”
上观新闻:怎样会想到把《二泉映月》和动画片《猫和老鼠》的画面嫁接的?
吴彤:这其实是导演组的构思,我也十分振奋。同样是高兴的或许哀痛的心情,我国民族音乐和交响乐、流行音乐的表达方法是不一样的。这就让音乐和印象之间发生了一种化学反应,我想这便是文明的磕碰发生的。
民乐其实并不算当下年轻人最干流的音乐类型,但假如用民族乐器演奏他们了解的旋律,配上他们了解的画面,他们的承受程度仍是很高的。这便是B站跨年晚会招引年轻人的隐秘,它十分敞开、容纳、有构思。
在B站跨年晚会演奏中音排笙
上观新闻:为了这场扮演预备了多久?对你来说有什么应战?
吴彤:我用笙操练了许多新曲目,其间包含电影《星际穿越》的伴奏,但后来由于版权原因未能出现。这些曲目观众很熟,但对笙来说却很冷僻,并且演奏几个末节就要换调,应战很大,我差不多用了半个多月时刻操练。
《小刀会序曲》那一段我吹了唢呐,唢呐的哨片是需求提早湿润的。我吹完笙拿起唢呐就要吹,有必要计算好哨片的湿度和时刻的联系。假如哨片太干,声响就不响,太湿了声响又无法操控,有必要准确才干确保现场出现的作用。
当《猫和老鼠》遇上《二泉映月》
上观新闻:靠鬼畜这样的方法,真能让年轻人爱上民族音乐吗?
吴彤:这是一个由浅入深的进程,你得先用一些年轻人喜爱的方法把他们招引过来。我并不觉得,传统音乐演奏有必要要正襟危坐,不行捉摸,拒人于千里之外。音乐便是音乐,演奏便是演奏,不必对传统文明过火崇拜,以致于把音乐变成附庸风雅,把自己变成了孤家寡人。
好的音乐和洽的演奏应该是天然的、自傲的、自若的、安闲的。作为扮演者,首要你要感悟到传统之美,将它融入自己的日子,而不是变成理论课,拾人牙慧、照猫画虎。学我国前史、哲学、美学,我觉得都需求融会贯通,变成自己的体悟,假如仅仅停留在嘴上,他人是无法共识的。
从小学笙的他,对这件乐器的爱情发生了由恨到爱的改变
上观新闻:你从小学笙,这件乐器的开展现在面临了什么窘境?
吴彤:我出生在民乐世家,从太爷起就从事制作和演奏民族管乐器。我从小就学笙,但对它的爱情发生了由恨到爱的改变,越来越难以舍弃。这是一件被疏忽的乐器,它能够演奏出单音也能够演奏出和音,表现力很强,但是为这件乐器所创造的著作缺乏。
我在美国和印度鼓演奏家桑迪普·达斯(Sandeep Das)有过一次即兴扮演,咱们都觉得独具匠心。我觉得,笙这件陈旧的东方乐器,完全能够演奏十分现代的节奏,也十分合适现在快速的日子,它能够给传统音乐注入现代音乐的基因。
但一同咱们也应该想到,在三千多年的笙的前史中,它带给咱们的音乐境地、精力高度、咱们又承继了多少?它从前带给咱们那种“和德清正”,那种有控制的表达,那种高雅内敛的正人风仪,咱们在现代著作傍边又表达了多少?我期望能创造出好的著作,把笙这件我国乐器最夸姣的一面出现给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