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扎克在被美国关押了三年后,华盛顿特区最高法院对其进行了为期一个月的审判。
1996年7月19日,在11年前的杀人游戏中幸存的以色列人阿尔齐,美国人贝克和弗拉格都坐在证人席。
雷扎克在为自己辩护作证时,讲述了自己在饱受战争蹂躏的中东长大、失去家园、生活在难民营中的经历。他说,“在联合国开办的学校里,巴勒斯坦教师教会我仇恨。”最终他加入了从巴勒斯坦解放组织分裂出来的激进组织“阿布·尼达尔”,并被选为埃航劫机者。
雷扎克最后用蹩脚的英语说,他为中东和平祈祷,“如果没有和平,这将一次又一次地发生。”
最终雷扎克因空中劫持罪被判处无期徒刑,被投入了美国伊利诺伊州一所专门关恐怖分子的监狱。
遗留的几个疑惑
美国特遣部队在救援准备工作中扮演了什么角色?为什么马耳他不允许美国专家进入机场?美国的三名反恐专家本来携带了一种先进的探测装备(一种识别并定位机舱中劫机者的导航定位装备),也许可以避免在袭击中丧生这么多无辜的生命。
(图说:警察在事发后检查伤亡情况。图/Times Malta)
埃及突击队是真的能力低下,还是行动因误导的信息而低效?为什么机上有四五名埃及安保人员,但其中只有一人抵抗劫持者?其他埃及安保员为什么没能营救他们的同事? 还是648航班上只配备了一名安保人员?
救援行动为何突然提前?埃及总统为何不顾与马耳他约好的时间就提前下达突袭命令?地中海的这个弹丸小国,在整个案件里,只能提供医生和食物,处理事后残局,但他们无法控制被劫飞机落地,更无法让它再次起飞。
(图/Times Malta)
劫机者使用的武器来自哪里?何时被带上飞机的?是在这架飞机从开罗起飞前?还是降落雅典后再次起飞准备返回开罗而被迫飞往马耳他之前?难道武器是在雅典机场偷渡登机的吗?
劫机者是以什么身份怎么登机的?经事后调查,唯一幸存的劫机者雷扎克所持的是名叫奥马尔·马尔佐基的突尼斯护照,而另外两个劫机者用的是摩洛哥护照,上面的名字是S·布依和S·查科尔,明显都是假护照。
机长加拉尔在事后的采访中提到,劫机者的口音听上去像黎巴嫩人,甚至有可能是叙利亚人。人们对劫机者的真实身份一直饱有争议。也许,他们自己也不知道到底国籍在哪、家园何在。
劫机者的最终任务或目的是什么?行动有没有幕后黑手?在他们控制飞机的24小时内,并没有提出任何政治诉求,没有要求交换囚犯,也没有说出任何可能透露他们身份或政治思想的话。他们对马耳他当局的要求就是食物、燃料、医生和打扫一次厕所。
埃及总统穆巴拉克表示,劫机者的目的是阻碍中东和平进程,破坏埃及的稳定和名誉。
而瓦尔塔的高级外交官担心,劫持行动只是向一种虚无主义的、近乎仪式性的杀戮方式转变,“他们不是普通劫机者,他们可能只是为了毫无悔意地杀人。这是盲目的恐怖主义,恐怖主义本身就是目的。”
叹息和拷问
雷扎克在被判终身监禁前曾为中东和平祈祷,他说,“如果没有和平,这(劫机等恐怖活动)还将一次次地发生。”
如今,35年过去了,中东依然没有和平。战乱、冲突、死伤、仇恨,循环不休。无论是身份显要的核科学家,还是被伤及的无辜平民,都成为一场场国与国的互博战、地区间厮杀战的牺牲品。
(图说:一个布娃娃躺在机舱爆炸后的废墟里。图/Times Malta)
我们应该庆幸生活在一个和平的国家。在为惨案中的无辜生命感到扼腕的同时,也应进行反思劫案的救援为何失败,但反思仅仅是为了在事情发生后去提高救援技术吗?
更深层的叹息和拷问是,为什么劫持和杀戮一再发生?为什么极端组织和恐怖分子一直存在?又是谁来定义“恐怖分子”和“极端组织”?真正的和平与宁静何时才能来到?
我们依旧需要怀着理想的信念期待恐怖主义和种族仇恨彻底消除的一天,或者至少会为之奋斗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