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7日 云南北迁象群原地休息徘徊暂停迁移 6月7日在昆明市晋宁区夕阳彝族乡拍摄的野象(无人机照片)。 新华社发
在很多参与野生亚洲象保护的人眼中,它们不仅是一个需要多方合力保护的珍稀物种,更是有着深厚感情的“邻居”或“家人”。在与象为伴的日子里,有很多鲜为人知的故事。
“竹笋牙”“小断鼻”“垂肉脖”……见到野象,岩罕陆几乎都能第一时间叫出它们的名字,“每个大象家族都有自己的体貌特征,为了区分,我们就以这种方式命名。”
46岁的岩罕陆是西双版纳州野象谷亚洲象观测保护小组组长,他皮肤黝黑,擅长爬树。
“我们认识大象,但大象不一定给好脸色。”岩罕陆几乎每天都要带着组员们去追寻野象踪迹。通过观察象脚印等,他们可以大概判断出野象的行进轨迹,提醒附近村民和游客注意避让。为此,组员们经常早出晚归,穿越在深山密林和浅滩河谷间。
野象谷位于西双版纳国家级自然保护区勐养子保护区,是各种野生动物的天然通道,来这里活动的野象较为频繁。为评估亚洲象种群繁衍及生存状况并实施有效保护,亚洲象观测小组于2005年正式成立。
如今,该小组已从最初的4人发展到9人,平均年龄32岁。岩罕陆说:“目前在野象谷周边活动的野象有60多头。这就要求我们投入更多的人力去保护好这个物种。”
小组成立那年,岩罕陆就参与救助了一头野象。
当时,象群中发出一声吼叫。观测小组赶过去后发现有一头小象腿部受伤,如不及时救治将有生命危险。岩罕陆赶紧向有关部门报告,并跟同事通宵守在小象前,直到它得到救助。
如今,这头名叫“然然”的野象正在适应野外生存环境,为重返森林做准备。
在中国云南亚洲象种源繁育及救助中心,救助象“羊妞”今年8月将满6周岁。这也是“象爸爸”陈继铭陪伴她的第6个年头。
“跟‘羊妞’相处时间长了,感情就深了,就像是我家老三。”站在这个比他高大威猛许多的“孩子”面前,陈继铭感慨道。每隔一段时间,他都要给“羊妞”做体检。有时,“羊妞”高兴了,还会跟她的“爸爸”们玩皮球。
6年前,“羊妞”因为患有严重疾病,曾到了奄奄一息的地步。
2015年8月,未满月的“羊妞”闯入一户村民家,陈继铭等人接到报警后参与了这头野象的救助。经检查发现,“羊妞”患有新生儿脐带感染,并伴有心力衰竭症状,加上没能喝到母乳,出现了严重的营养不良。
经多方合力,“羊妞”最终转危为安。中国云南亚洲象种源繁育及救助中心将它作为重点照顾对象,安排了陈继铭在内的4名“象爸爸”轮流守护。为了补充营养,他们还找来新鲜羊奶给小象喝,此后便有了“羊妞”这个名字。
“因为肠胃不好,‘羊妞’经常拉肚子,我就拿热毛巾给它擦屁股。”陈继铭回忆。由于喝羊奶的缘故,“羊妞”身上有味道,经常被伙伴驱赶。为此,他就拿象粪往“羊妞”身上抹,才勉强让它合群。
如今,在“象爸爸”及其他救助力量的精心呵护下,“羊妞”长胖了许多,还定期去野外开展康复训练。调皮的“羊妞”曾一天玩坏了16个水龙头,工作人员拿它也没办法。
一路“象”北,千百万年来发生过这么多回!
此次云南野象北迁,一路“逛吃”,引来众多关注。如将时间以百万年计,会惊奇地发现,在地质历史上,象类曾频繁、大规模地在我国南北方“来回”。这些“长鼻子”为何如此?云南地区在其中又起了什么作用?
记者近日从中国科学院古脊椎动物与古人类研究所了解到,该所王世骐团队根据对现有化石的研究,勾勒了象类上千万年的南北“迁移地图”。相关研究成果此前已发表在国际期刊《古地理学、古气候学、古生态学》上。
王世骐研究员介绍,大象在中国出现,有确切记录已有约1900万年,而研究发现,距今约2400万年前,起源于非洲的象类就可能曾经由尚未隆升的青藏地区,到达我国北方,包括嵌齿象、轭齿象等。此后,随着青藏高原抬升,这条迁移路线受阻,象类转而“改道”云南,经我国中部和东部向北迁移。
“在约1800万年前,我国东部出现的脊棱齿象,就可能是从我国云南或东南亚等地向北迁徙的,最后甚至到达了日本。”王世骐说。
历史上,因为气候变化等原因,象类曾多次南北来回“流动”。王世骐告诉记者,云南不仅是历史上象类北迁的重要“通道”,包括云南在内的我国南方,还是大象的“避难所”。他介绍,这主要是由于我国南方气候温和湿润,森林繁茂,而北方随着青藏高原的隆升,气候日渐干旱,不再适宜一些象类生存。因此,每遇气候变化,象类往往退缩至云南等地。
截至6月11日17时,北迁象群总体向西南方向迁移8.12公里,持续在玉溪市易门县十街乡活动。独象离群6天,位于昆明市八街街道密林内,与象群直线距离约16公里。新华社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