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宋时,天台县军营中有个官妓名叫严蕊,字幼芳,棋、琴、书、画、歌舞弹唱都十分出色。严蕊的美貌和技艺压倒了当时的所有妓人。
严蕊有时作一点诗词,新颖不落俗套,她很懂得经史和古今故事,并且善于应对交际,四面八方的人都知道她的大名,甚至有人不远千里来拜访她。
唐与正(字仲友),绍兴二十一年进士,擢为江西提刑。他在台州(今浙江省临海县)任知州的时候,酒席前曾叫严蕊作诗咏红白桃花,严蕊立刻写成小词《如梦令》一首:
道是梨花不是,道是杏花不是,白白与红红,别是东风情味。曾记,曾记,人在武陵微醉。
又一次,正当七月初七的夜晚,知州衙署内开宴,席间有位叫谢卿的豪杰之士,也早就听说严蕊的大名,因此叫严蕊作首词,要以他的姓“谢”为韵脚。席上刚刚开始喝酒,严蕊已写成词《鹊桥仙》一首:
碧梧初坠,桂香才吐,池上水花微谢。穿针人在合欢楼,正月露玉盘高泻。
蛛忙鹊懒,耕慵织倦,空作古今佳话。人间刚道隔年期,想天上方才隔夜。
谢卿为严蕊的才貌学识和冰雪聪明而心醉,在严蕊家留恋了半年之久,把客游所带的全部财物都赠送给严蕊,才依依不舍地离别而去。
后来朱晦阉(朱熹)以朝廷使者身份到台州巡察,想找唐与正的毛病,定他个罪名,于是指控唐与正和妓女严蕊有奸情,把严蕊拘禁在监牢里一个多月,严蕊虽然饱受严刑拷打,可是没有一句供词涉及到唐与正。
严蕊不断受杖刑,但始终不肯诬招,后来只好把严蕊押解到绍兴,案子上到超州治所,超州治所专案审查严蕊,时间拖得不短,就是得不到官府想要的证词。狱官只好用好听话诱哄说:“你怎么不早招认下来,招认了也不过就是杖罪,况且你已经杖刑过,不会重新判你杖刑,何苦舍着身子受这份罪呀?”
严蕊回答说:“我是个下贱的妓女,纵然跟太守有什么不清白,也不致于判我死罪,但是非真伪,怎么能乱说去玷污太守?我宁死不作诬陷人的事。”严蕊的供词更加肯定坚决,于是把严蕊带出大堂,再加痛杖,关押监牢。两处监牢无端关押严蕊两个多月,而且一再换杖,严蕊受尽折磨,精神委顿,气息奄奄。但严蕊却在当时社会里声誉更高了,直传到皇帝宋孝宗赵眘的耳朵里。
不久,朱晦庵改授别的官职,朝廷委派抗金名将岳飞的第三个儿子岳霖来台州主持政事。岳公乘着新上任,官妓来拜贺的时候,岳公可怜严蕊病弱憔悴,叫严蕊作词说说自己的心境,严蕊不加构思,顺口朗诵出《卜算子》词一首:
不是爱风尘,似被前缘误,花落花开自有时,总赖东君主。
去也终须去,住也如何住,若得山花插满头,莫问奴归处。
严蕊哀怜吟咏,表露自己的心声,岳公听后,深为怜惜,当时就判严蕊立刻从良。
不久,皇族一个近支子弟仰慕严蕊的侠名,娶严蕊为妻,严蕊终身有了归宿。(原文来自青梅煮酒客人的头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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