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说水浒》第495期(文/焦目)
水浒乃一部大书,不足百万字,却说尽了108将们齐聚梁山、替天行道、招安报国之事。这其中,作者还特意用力描写了林冲、鲁智深、宋江、武松、李逵等人,他们的事迹之多,是其他人无法比拟的。诸如风雪山神庙、倒拔垂杨柳、坐楼杀惜、醉打蒋门神、真假李逵等等。
除这些主角外,像杨雄、卢俊义、史进、张顺等人的事迹也较多。
张顺和他哥哥张横,两人本来是做的没本钱的买卖,在水路上劫人钱财。后面,张顺离开,去做了鱼牙子,因为他水性好,能在水底下伏七天七夜。当然,这是小说家所言,先是生活根本不可能。
张顺曾经与李逵在陆地河中激斗,后期结识宋江,白龙庙小聚义中也有他。后期上梁山,他还把安道全请上山,救了宋江一命,也为梁山觅得一位神医,保证了大家伤病时有人及时医治。而后面,安道全离去时,好汉们征方腊就有不少人是中毒、受伤和病死。
除了这些事迹,张顺的绰号也值得说道。
在今天的水浒中,张顺的绰号叫“浪里白条”,有的写作“浪里白跳”。这并不是其中一个有错,早在400年前,金圣叹就发现了这个问题。到底是作者误笔,还是后人传抄刊印时出现的错误,不得而知。
但很明显,这两个绰号只有一个是对的,因为二者意思完全不同。
先说浪里白跳
浪里白跳,出自《宋江三十六人赞》,书中对这个绰号的解释是:雪浪如山,汝能白跳,愿随忠魂,来驾怒潮。意思就是,钱塘江的浪,犹如雪一样白,又像山一样巨大,张顺却能在白浪滔滔的怒潮中跳水行进。希望张顺能如当年的忠臣伍子胥一样,驾驭着翻滚的怒潮。
这是将张顺比喻为自尽而死,抛尸钱塘江中的伍子胥。伍子胥死后,吴人怜悯他,不但为他立祠,还年年祭拜,一说端午节的起源就与伍子胥有关。
但这里的“白跳”是何意?是跳入白江之中,还是能白身(比喻身无外物,没有借助任何工具)跳入江中?这里没有说清。但从字面推测,是后者,这样才能表现张顺的水性之高。
再说浪里白条
浪里白条就,这个绰号很容易理解,水浒第37回,作者通过张横之口,说了出来。
张横听了说道:“……浑身雪练也似一身白肉,没得四五十里水面,水底下伏得七日七夜,水里行一似一根白条,更兼一身好武艺。因此人起他一个异名,唤做浪里白跳张顺。——《水浒传》
从张横这话可以看出来,张顺是因为“一身白肉”,加上“水里行进像一根白条”,这才得了个“浪里白跳”的绰号。明明说了像“白条”,怎么绰号却是“白跳”?显然,这里应该说的是“白条”。
另外,第40回中,张顺的赞词是“人将张顺比,浪里白条鱼”。可见作者自己也没统一,或许也是后人刊印、校对不细致。
显然,张顺的绰号应该是“浪里白条”,而且这个白条是一种鱼,即“白条儿”。白条儿鱼身体小,呈条状,侧扁,白色,生活在淡水中。张顺因为一身白肉,水性极佳,在水中出没,犹如白条儿鱼,所以人们用能驾浪驭潮的白条儿鱼比喻他,这个绰号简称就是“浪里白条”。
对了,在西湖老人的《西湖繁胜录》中,提到过一位南宋艺人,他的艺名就叫“白条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