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明朝的皇位传承规定,作为明光宗朱常洛的第五子,明熹宗朱由校的异母弟的朱由检本和皇位无缘,因而从小便没有经历过系统的帝王之道培养,而这一缺陷的确在其即位之后遭到了放大,可以说加速了明朝的恶化。正如明朝张岱在《石匮书后集·烈帝本纪》中所言,“先帝焦于求治,刻于理财,渴于用人,骤于行法,以致十七年之天下,三番四覆,夕改朝更。”
焦于求治:看问题太过片面,不懂得平衡之道
崇祯即位之时,明朝可以说是积弊难反,朱由检对此也算是心知肚明,因而他曾意图通过自己的勤勉执政,从而扭转局势、实现中兴,这也是崇祯令人极为痛惜的一点。然而,由于崇祯并没有经过系统的培养,导致其看问题太过片面化,因此很多措施的目的本是好的,却并未取得好的效果。
崇祯一心想做有为之君,可惜失败了
例如铲除阉党。不可否认,阉党自身的确作恶多端,且与东林党的党争搞得朝廷乌烟瘴气,然而崇祯帝并未看到阉党存在的必要性。明朝的宦官其实是作为皇帝对抗文官集团的工具而存在的,其权势虽大,但却牢牢地依附于皇权。虽然阉党和东林党之争极为激烈,却巧妙的形成了一定的平衡,从而相互制约。实际上,阉党并非不可铲除,但不可完全根除,否则文官集团便会失去制约。
然而,崇祯帝显然没有看到一点,其即位之后立即对阉党动手,不仅以魏忠贤为首的阉党被彻底根除,而且作为阉党爪牙的厂卫职权也被彻底打压,直接导致朝廷势力失去平衡,形成了文官一家独大的局面。最终,阉党固然被消灭,但党争却并未根除,反而使得文官在失去制约后更加为所欲为。以浙江茶税为例,天气年间尚有二十余万两,而在茶监撤销之后,到崇祯十年时,这个数字竟然下降到了每年十二两白银。
事实上阉党不可不除,但也不可根除
崇祯在位十七年,为了挽救大明他一直勤勉执政,然而始终没有取得好的效果,不得不说与其没有经过系统培养有着极大关系。
刻于理财:财政改革完全失败,反而加剧天下动荡
财政问题可以说是明末一大难题,内部平叛要钱,辽东战争要钱,天灾频发要钱,然而朝廷偏偏没钱。为了扭转这一局面,崇祯也曾推动财政改革,然而由于不能直至弊端,再加上文官势大,改革不仅遭遇失败,反而加剧了民间的动荡。
明朝的财政收入本就主要依靠农业税,然而明末时期由于土地兼并严重,特权阶级包括王公贵族都在大量兼并土地,但这些人却因各种原因而得以合理避税,不仅导致百姓怨声载道,而且朝廷的农业税收入下降极为严重。实际上,明朝民间并非没钱,张居正、万历皇帝、魏忠贤都曾将征收工商杂税作为增加朝廷收入的办法,然而由于朝中大臣大多涉及商业,遭到了他们的一致抵制,三人去世之后,这种改革完全被废除。尤其是在魏忠贤倒台之后,崇祯皇帝在文官建议下裁撤了各地监察太监,结果导致商业税收入大减,朝廷反而愈加紧张。
古代财政改革,无非“开源、节流”两条路可走,然而到了明末时期,在文官的干预下,开源除了不断加征农业税已经无路可走,结果占有大量土地的特权阶级仍然不用纳税,本就在破产边缘的百姓负担却越来越重,最终导致更大规模的百姓破产,天下极具动荡。而在节流方面,各级官员为了避免自身利益受损,最终将基层“公务员”作为了节流主体,结果财政支出缩减极为有限,却反而导致本就贫困的基层人员大量失业,例如李自成。
崇祯改革的目的是好的,然而由于其没有看到真正的弊端,导致商人有钱征不上,百姓无钱反遭殃,使得这种改革不仅收效甚微,反而加剧了民间动荡。
渴于用人:能够用人不疑,却不能始终不疑
实际上,明朝末期并非无人可用,陈奇俞、洪承畴、熊廷弼、孙承宗、卢象升、孙传庭、赵率教等人均可堪一用。然而,正是由于崇祯没有经过系统性培养,其在用人方便虽然能够一定程度做到用人不疑、选拔贤良,但却不能做到始终不疑,往往因急功近利而频繁更换,正如张岱所说“黑白屡变,捷如弈棋”。
纵观崇祯朝,他的确曾经重用过一批贤良之才,然而却往往在看不到效果之后,便又会迅速否定掉之前的决策,再度更换人选。崇祯前后执政不过十七年,然而却先后更换了五十多位阁臣,导致朝政极度混乱;而前线将领更是走马观灯一般的频繁撤换,结果空耗本就不宽裕的财政,反而没有取得预期的效果。
例如,在平定农民起义时,崇祯先用杨鹤主抚,后用洪承畴,再用曹文诏,再用陈奇瑜,复用洪承畴,再用卢象升,再用杨嗣昌,再用熊文灿,又用杨嗣昌,结果虽然数次重创农民军,却始终未能将其彻底剿灭,反而使其总能起死回生。再如任用袁崇焕方面,袁崇焕一句“五年平辽”便换来了巨大支持,崇祯一度是要权给权、要钱给钱,甚至在其擅权杀死毛文龙之后也没有降罪,但就因“己巳之变”的爆发,导致崇祯对其失望到极点,又将其迅速处死,结果导致辽东局势再度恶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