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门关的命脉在哪里?选址大有玄机,大汉帝国的军事智慧一览无余

2020-09-08 02:06:05 作者: 玉门关的命脉

游玉门关三部曲(三)

返回小方盘城,重新出发,东北方向12公里,只好乘坐大巴。车轮一路扬起沙尘,搅扰着这延绵戈壁两千年的记忆,将嘶哑的引擎声混入其中,同行乘客附和着,对座位、空调、扬尘、照片抱怨不断。在令人极不愉快的杂音中,十分钟的车程比徒步一小时更加难熬。刚从小方盘城徒步至汉长城,一路走走停停,除了身体疲惫,眼睛和大脑都前所未有的充实;而坐在这辆车上,人被牢牢绑在座位上,车窗已被前后方惧怕太阳的旅客用帘子遮地密不透光,人被隔离其中,就像一个失眠者,在嘈杂的夜晚百无聊赖地等待黎明。

玉门关的最后一站,从汉长城返回小方盘城后向东北方向12公里

到站了,一打开车门,迎接我们的是强劲的风沙。那股风呼啸着,卷起万千沙砾迎面袭来。我双手捂脸,努力半睁开眼睛,朝着风吹来的方向望去,肆虐的沙粒不断灌进眼鼻。在指缝间,黄沙纷飞之外,浓烈的蓝天却意外地宁静,烈日的光辉勾勒出河仓城的残垣断壁,它的存在犹如沙漠中的海市蜃楼一般,近在眼前却近乎飘渺,在风沙的幕帘后虚实莫辨。拨开风沙走向那片废墟,风化的高墙赫然屹立。走到残墙下,风沙全无,天空中不见一丝云,就连地面的芨芨草也全然不动。抬头细看,那颓败的墙体和汉长城一样,依然是用土坯和芦苇垒砌而成,两千年间,河仓城是如何从粮草满仓的粮仓被消磨成颓墙残壁的废墟的,无人知晓。在这里时间是静止的,只有历史兀自流淌着,就像没有钟面也不显示时间的钟,以它自有的方式记录时间,向仰望它的人展示着一个望不到头的断层。

河仓城的残垣断壁,这是历史的沉淀亦是历史本身

建于西汉的河仓城不同于小方盘城,它如同一座巨大的宫殿,东西走向过百米,残墙最高点接近十米。仓城遗址的四壁多已坍塌,只有北边的墙体较为完整。残缺和颓败并未减少它的雄伟,在广袤的天地间,那墙垣苍茫的色彩绽放着只有时间才能刻画出来的恢宏与厚重。两千年的历史让抬头仰望自然而然地上升为一种景仰,这样的敬畏曾在仰望雅典的帕特农神庙时产生过一次。二者都关乎于智慧,但比起向智慧女神寄托一份虚瞑的祈盼,对于河仓城的景仰更为实在,那是对智慧古人的致敬。

俯瞰河仓城,仓城由三个类似宫殿的大厅组成,东西长约132米,南北宽约17米,最高处9米

围绕河仓城周边走上一遭,我发现仓城建在高于疏勒河古道三米处的盆地边缘,其地势相对周边的高地更加低矮,位于制高点的烽燧将仓城护围其中,再由南面高过城墙的戈壁环抱护佑,东西北三面的草地与沼泽掩蔽,无论从哪个方向远眺都难觅其踪。正如考古探险家斯坦因在发掘考察玉门关的记录中写道:“……人们在保卫这条防御线时,充分考虑并利用了地表的自然特征。”

俯瞰河仓城,背靠疏勒河古道,两千年后清晰的河床依然可见,故称为河仓城

河仓城是用于储备粮草的军用粮仓

护卫河仓城的烽燧,烽燧作为燃烽火的信号台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从汉代到魏晋,河仓城作为河西走廊上最重要的军需仓库一直为驻守、出入边塞的兵马商旅提供粮草。仓城上的开孔犹存,正是为了保存粮草而开凿的透气孔。因地制宜,物尽其用,在这片荒芜到仅剩草甸和沼泽的大漠之上,汉家匠人以过人的勇气和智慧固守玉门关,即使过去两千年,这傲立于荒芜之上的残垣断壁依然折射着丝绸之路上的繁盛,令人叹为观止。

河仓城墙上开凿的孔洞,用于为粮草通风

一阵风穿过仓城,带来远处马匹的嘶鸣,在我专注的聆听与瞻仰中,千古不灭的灵魂复活再生,他们安静地游走在大漠之上,就像当年一样。所以这是一座拥有灵魂的废墟,虽然早已被废弃,但那些灵魂说你看它投下的影子。烈日之下,河仓城的影子正填补着城墙的残缺,那投射在大漠之上的形状完整而雄伟,光影之间,商旅络绎,战马踌躇,大汉帝国两千年前的全盛荣光再一次绽放,以韬略、决心、勇气与智慧超越时间,让世间所有的繁荣与之相比都黯然失色。

游览河仓城,聆听苍茫的大漠和历史的遗迹诉说最震撼的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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