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国历史上,很早就对“毒药”有了解释,但更多的则是指辛烈药物或是有药效的传统药物。在《素问·脏气法时论》中,有“毒药攻邪”的说法。
现在看毒药,有很明确的定义,但放在古代,毒药却是和一些药物的使用相伴而生。对于权贵阶层而言,这些对生命带来威胁的“药”,倒成了他们控制他人的“良方”。
看史籍,不乏君主残暴对待大臣的记载,其中,就有不少是使用“毒药”的。甚至,民间至今都流传着很多皇帝如何用毒药毒杀大臣的故事,名声最响的当属清朝的雍正皇帝,说他如果对谁不满,就会用一种暗器“血滴子”取了那人的首级,也有说“血滴子”并非暗器,而是一种毒药。
当年,雍正为了寻找毒药,甚至,下了密谕给广西的巡抚李绂。说他听说在贵州,有种弩涂了蛇药熬成的汁,不但毒性很强,而且,毒性经久不散,远强于普通毒药。如果,再加入一种名叫“撒”的蛮药,压根就没法医治了。这叫“撒”的药听说是来自某种毒树的汁,自行滴于石头上凝结而成。
最后,雍正下了任务,让这位大臣暗中寻找此树,必须在确认之后,尽数挖了,不留任何遗迹。当时,雍正皇帝认为,既然有树,就一定有解药的法子。于是,让李绂好好查访,一旦有消息,赶紧向他报告。正是有了这份密谕,才让民间对雍正喜欢用毒深信不疑。
其实,很多时候,皇帝并非“有意”要毒死手下的大臣,因为,在更多的情况下,这些手下的大臣不过是“试药”的小白鼠罢了。都知道,中国皇帝都喜欢吃丹药,想要长生不老。可是,他们也有顾虑,连正常的三餐都有人检测,更何况是不了解的“仙丹”了。于是,他们需要有人“以身试药”。
在王明清《挥塵录》的《馀话》中,就记载了一则“试药”的小故事。当时,宋徽宗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一位高人,能炼丹。于是,花了一年时间,终于成功了,炼成了一颗紫金颜色长生不老丹。因此,宋徽宗需要有人给他试药,就召了一位名叫王定观的大臣进宫。
王定观一听皇帝的意思,心里是万分的感激,这可是莫大的恩宠啊!皇帝如此看重自己,居然赐予自己仙丹,于是,万分欢喜的将药给吞了。但谁知,药刚入嘴后不久,却见一股青烟从口中散出。顷刻间,王定观就丢了自己的性命,实在是悲剧呀。
据说,王定观是宋徽宗的宠臣,在诗词上有些造诣,与宋徽宗可谓是志趣相投。其实,王定观能不知道吃药的风险吗?只是,宋徽宗开了口,他再不乐意也得吃。于是,经过这次事故之后,宋徽宗就不再服用丹药了,自然那些术士也没有好下场。
其实,像这种宠臣为皇帝试药的事情,每个朝代都有。
明朝的严嵩能如此得势,和他什么事都能替皇帝做脱不了关系。要知道,嘉靖皇帝的爱好就是丹药,所以,每次都是严嵩打头阵,吃完后,还要向嘉靖皇帝汇报“药效”如何。
在《嘉靖奏对录》卷十中,就明确记录了严嵩当时服用这些神仙丹药的疗效。嘉靖三十五年(1556年)六月十日,严嵩上了一份奏疏,先是感谢嘉靖皇帝关心他服药一事。然后,细细说了服药的“症状”:“臣昨岁八月服丹只五十粒,乃致遍身燥痒异常,不可以忍……”等等。
这时的严嵩,已是一个77岁的老头子了,位居内阁首辅。有史料记载说:“别看严嵩已经年过70,但是,身体状况却很好,耳不聋眼不花,步履轻盈,面色清和。”所以,就有人就说,若不是仗着身子骨好,他这么吃药,早就一命呜呼了。
现在都知道,那时的丹药基本都含有一些“毒”物质——汞,毒性甚大,可谓不是毒药却胜似毒药。当时,穆宗朱载垕就是吃了这种丹药,连工作都无法正常进行。
可见,古代丹药的药性有多么猛烈,简直让人难以置信。
现在回过头再来看严嵩的“试药”,难道他不惜命吗?然而,严嵩当时到底是吃了50颗还是低于这个数量,只有他本人知晓,除非他当着嘉靖皇帝的面吞服。但是,不管怎样,不管是严嵩还是王定观,都是“试药”的牺牲品,都是不得已而为之。
其实,很多毒药都是在作为药物使用时才发现其毒性的。如:马钱子和半夏,生药入药,有大毒。甚至,一些看似是食物,也是有剧毒的,如:漂亮的蘑菇。尤其是进入工业时代后,一些外用药和清洁剂,甚至,杀虫剂都可能成为“毒药”。
然而,像雍正这样重视“毒药”跟“解药”的皇帝在古时似乎不多。因为,皇帝们只重视丹药是否有效,至于大臣的性命,根本不会放在心上。要知道,在皇帝们的心中,手下的大臣生来就是为皇家服务的。不过,现代毒药(理)学已经发展成了一门独立学科了。
参考资料:
【《清史稿·卷九·世宗本纪九》、《宋史·卷十九·徽宗本纪一》、《嘉靖奏对录》、《万历野获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