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公的春秋之笔——彭城之战项羽真的只有三万骑?

2020-11-10 18:31:35 作者: 太史公的春秋

楚汉相争时,刘邦挟五诸侯攻彭城,项羽回师与刘邦大战,破刘邦及五诸侯56万大军,史称彭城之战。关于项羽的兵力,一直以来史书都说项羽只有三万骑兵,那么这是真的吗?答案是项羽或许不止3万骑兵,只所以大家会认为项羽只有3万军队,那是误信了太史公的春秋之笔。在刘邦和项羽之间,太史公是具有非常明显的个人倾向地。所以在太史公的笔下,项羽英雄盖世,而刘邦则是个猥亵小人。

只所以史记会给大家造成一个项羽只有3万军队的假象,就在于太史公刻意突出了项羽亲领三万精骑南下之事,而有意忽略其他楚军的行动。我们来看看《史记》〈项羽本纪〉是怎么说的:“春,汉王部五诸侯兵,凡五十六万人,东伐楚。项王闻之,即令诸将击齐,而自以精兵三万人南从鲁出胡陵。四月,汉皆已入彭城,收其货宝美人,日置酒高会。项王乃西从萧,晨击汉军而东,至彭城,日中,大破汉军”。仔细看这一段,我们会发现一个问题,那就是项羽南下的时间被模糊了。

可能有人会想当然地以为,项羽是在刘邦进攻彭城之后回师的。但其实不对,因为记载项羽回师是在“春,汉王部五诸侯兵,凡五十六万人,东伐楚。”之后,“项王闻之,即令诸将击齐,而自以精兵三万人南从鲁出胡陵。”而刘邦是什么时候宣布伐楚的呢?答案是汉王二年(公元前205年)三月。当然古代信息传播速度较慢,项羽得知消息要晚一些。但最迟在三月下旬,项羽就应该已经得知消息。

由于刘邦在宣布伐楚后,并没有立即攻打彭城,而是先扫清外围孤立彭城。而项羽得知消息,即领精骑三万南下。由于骑兵的速度比步兵快,因此刘邦和五诸侯的大军到达彭城时,项羽和他带领的骑兵应该已经在彭城附近。至于他为什么不回彭城,原因很简单,面对刘邦和五诸侯的56万大军,这个时候回城与送死无疑。然后刘邦攻城,进驻彭城,这都是需要时间的。而在这个时间内,项羽并没有进攻刘邦和五诸侯的联军,那他在干什么?答案只能是一个:等援军!

这一点从《史记》〈高祖本纪〉中可以得到证明,〈高祖本纪〉说“项羽虽闻汉东,既已连齐兵,欲遂破之而击汉。汉王以故得劫五诸侯兵,遂入彭城。项羽闻之,乃引兵去齐,从鲁出胡陵,至萧,与汉大战彭城灵壁东睢水上,大破汉军,多杀士卒,睢水为之不流”。我们可以看到,与项羽本纪记载的率3万骑南下不同,在高祖本纪中太史公用的是引兵去齐。什么是引兵去齐?所谓引兵去齐就是率领楚军离开齐地。如果只是带走骑兵,大军还在当地,何来去齐之说!有人可能说因为这是写刘邦的,所以太史公对项羽的事迹加以简略了。但这不符合司马迁的治史风格,虽然司马迁在著史时常有通过刻意疏漏耍弄春秋笔法的做法,但只要形成文字,那还是非常严谨的。

之所以两个本纪不同,那么答案应该是楚军不是同时从齐地撤离。项羽先率骑兵南下,见诸侯联军势大,事不可为。因此命令楚军从齐地撤离,南下支援。当然引兵去齐也可以理解成带领骑兵离开齐地,但这就无法解释项羽在战役中的经历。“四月,汉皆已入彭城,收其货宝美人,日置酒高会。项王乃西从萧,晨击汉军而东,至彭城,日中,大破汉军。”可以看到,项羽本纪中已经写明,四月时汉军已经攻破彭城,全部进入彭城之中。而项羽从西面萧地发起进攻,从清晨并始攻击汉军,打到彭城时已经是中午。那么问题来了,前面既然说汉军已经全部进入彭城,那么项羽一上午又是打的哪门子汉军?或者说项羽一上午都带着大军在散步,到了中午跑到彭城一波流下城?当是打游戏呢!

要解释这一点,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除了项羽亲自率领的骑兵以外,还有另一路楚军,把汉军吸引出了彭城。而太史公为了彰显自己偶像项羽的英武形象,而刻意疏漏了这一路楚军。当我们搞清楚了这一点,彭城之战的结果就不让人那么吃惊了。楚军大部人马将汉军吸引出城,而项羽在汉军与楚军恶战的时候,率领骑兵偷袭汉军本阵,从而一举破阵,大获全胜。

项羽在彭城之战的兵力不止3万骑这一点,还可以从项羽本纪的下一段得到证明。“项王之救彭城,追汉王至荥阳,田横亦得收齐,立田荣子广为齐王。”在项羽开打彭城之战的时候,田荣的弟弟田横趁机收复了齐地,立其侄子田广为齐王。如果楚军大部队还在齐地,只是收拢了田荣数万败兵的田横又如何收复齐地?更蹊跷的是,没有任何史书记载,这段时间发生过齐楚大战的信息。读者你能相信至少2、30万的西楚大军,面对田横的数万残兵,会不战而退?

所以我的结论是,彭城之战项羽绝对不止3万兵力。虽然在总兵力上仍然不如刘邦的56万兵力,但考虑到刘邦手上的是联军,彼此缺乏信任人心不齐,项羽取胜不足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