聋哑人配送员正在工作
“您好！我是负责给您送件的聋哑人配送员，您的快递到了。”遇到客户住的小区门前有门禁时，许升良和同事们就会拿出提前准备好的录音。这是一支颇为特殊的快递队伍，成员均为聋哑人。发起人顾忠早先是一名手语老师，为了帮助聋哑人就业，他在今年成立了“吾声快递”，目前团队成员有46人，他们的身影时常出现在上海虹口区、普陀区的多个街道上。
特殊快递员按门铃前放录音
最近几个月，越来越多的上海居民注意到，来给自己送快递的小哥似乎有些不一样：总是穿着一件红色马甲的他们，习惯用短信联系收件人确定派送时间，遇到有门禁的单元，则会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录音再按响门铃：“您好！我是聋哑人快递员，您的快递到了，请开门”……马甲背后的黄色大字表明了他们的特殊身份——吾声快递（聋哑人配送）。
据吾声快递发起人顾忠介绍，去年年底自己就有了成立一支聋哑人快递队伍的想法，不过直到今年6月份才真正开始运行起来。顾忠说，“我父母都是聋哑人，所以从小就学会了手语，参加工作后也一直关注着残疾人领域。”几年前，他在做手语翻译之余创办了心工坊社工师事务所，并于今年年初开始经营上海江湾镇街道慈善超市。但由于疫情原因，超市顾客锐减，为了给更多聋哑人提供就业机会，他便想到了组织聋哑员工去送快递，“当时就在外卖和快递行业之间犹豫，考虑到外卖对时效要求更高，聋哑人从事这一行可能比较困难，于是就选择了送快递。”
他介绍，目前团队主要和虹口区、普陀区的几家快递公司网点合作，所有员工的住宿都由事务所联系解决，电动车也统一配置。
“熟练工”月收入可达8000元
8月23日傍晚，北京青年报记者联系到“吾声快递”的成员许久良时，他刚刚结束自己的工作。今年27岁的他介绍，自己读书时为了就业特意选择了动漫设计专业，但参加工作后却发现，由于沟通不便，与设计相关的工作并不好找，因此在待业一段时间后，他选择了送快递。他介绍，自己一般早上6点半开始分拣，7点20分扫派件，8点10分开始派送，下午5点半左右结束工作，“日均200单，好的时候可以送300单以上。”许久良说，送快递并不轻松，母亲在得知自己送快递后也十分心疼，几次发短信劝自己回安徽老家，“但在我看来，我们靠自己的努力和正常人一样工作，拿一样的工资，还是挺充实的。有客人看到我们送货辛苦时会送饮料，很暖心。”
顾忠告诉北青报记者，聋哑人送快递刚刚起步时，由于聋哑小哥不便于沟通，经常因为敲门声音过大、打电话不接等原因被投诉，“所以我们也进行了专门的培训，包括敲门的力度，以及如果遇到收件人联系不上的情况该怎么处理。像是遇到难以打电话沟通导致无法及时派件的客户，会要求聋哑人快递员先把包裹集中送回慈善超市，由担任电话客服的超市同事帮他们打电话联系客户，再重新确定时间上门派件。现在人均日派送量已经达到200单，老员工的话可能有300单，月收入8000元左右。另外我们还有一些奖励，也设置了小组长等管理岗位，为大家提供一个晋升机制。”顾忠说。
预计年底团队规模可达300人
8月23日，北青报记者从顾忠处了解到，目前团队已经有了46名全职快递员。他透露，这些员工中，近九成都是外地人，其中一些是看到了事务所之前发布的招聘启事，但更多的则是通过聋哑人之间互相介绍才了解到有这样一支队伍。
在上海心工坊社工师事务所官方微信中，北青报记者看到了团队之前拍摄的招聘启事，在长达9分钟、毫无背景音的视频中，一名男子正“手舞足蹈”地介绍着关于快递员岗位的各种细节问题：“有专业人士会帮你们指导，学习如何派件送货”，“工作满三个月，就可以办上海社保卡，交五险一金，建议最好长期工作，拥有五金来保障自己”……据顾忠介绍，视频中的手语老师也是事务所的员工。
近一个月来，“吾声快递”作为全国首支聋哑人快递队伍被广泛关注，许多居民这才了解到为什么这些快递员总是穿着红马甲、用短信沟通，大家也越来越接受和包容聋哑人快递员。“这几天天气热，很多客人还主动给小哥送来了饮料，都快喝不完了，真的很感谢大家的支持。”顾忠告诉北青报记者，自己正计划将所有聋哑人快递员都集中到一个网点，“管理会更加方便一些。”
顾忠说，如今，越来越多的聋哑朋友前来咨询应聘。目前，“吾声快递”正在和多地特殊学校对接，计划招收对口贫困地区的聋哑人来就业，预计年底团队规模将达到300人。文/本报记者 孔令晗 统筹/蒋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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