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偶然在热搜榜上看到【硕士毕业生留18篇日记后殉情】这样的话题。点进去扫了一眼，大意是这个男生在社会爱心人士的资助下读完大学和硕士研究生，出事前已经在某国企工作，却因为和前女友的感情问题跳进珠江，结束了自己年轻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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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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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忘记当时看到报道后自己的想法，记得是把链接发给了我们的专栏写手Devin，请他谈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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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vin简单地回复了几句，说我们如果谈多元思维有点太大，太远，不过看日记的内容会觉得一个研究生眼界怎么这么窄。生活似乎就是两点一线，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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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两点想说的，第一，家庭贫困被人资助，却没想着怎么回报资助人，回报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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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不知道是经济条件决定还是什么原因，他的人生感觉是被模块化设计出来的。或者说，从他的日记里，读不到鲜活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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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复道：看他的家庭条件，成长环境，这种环境里的孩子乐观向上的才是少数，所以那些对贫困地区的帮扶工作中，捐助是一回事，有城市的老师过去带着、成为那些孩子们的领路人又是另一回事。（想起来一篇研究我国当年上山下乡运动对当地教育水平影响的文章，Yi Chen，Ziying Fan，XiaominGu，Li-An Zhou. Arrival of Young Talent: The Send-DownMovement and Rural Education in China, American Economic Review，2020.有兴趣的可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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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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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的讨论就那么潦草地结束了，并未深入思考。直到今天又看到有人在讨论这件事，义愤填膺至“这样的人渣什么样的学校也救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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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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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起来，自己那天的想法是有偏见的，并没有多维度地去思考这件事。生活中比他成长环境差的还有很多，为什么别人没有都去跳楼呢？这个学生，虽然没有杀人放火，但也造成了各种资源的浪费。家庭的，资助人的，国家教育经费的，国企培训的等等。按理说，一个人已经读到重点大学硕士，好的学校环境应当可以耳濡目染，自身眼界、思维等都会相应提升一个层级。可在该同学身上，我们却看到他的人生越走越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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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新闻报道的时候我注意到一些细节，事发后采访到有关联的同龄人只出现了他的女友，也不清楚他生活中有无要好的朋友；讲该同学哥哥的时候，说他是一个单亲爸爸，同样不顺利的爱情——这会是巧合吗？此外，资助人很多年后再去他家，发现还是像当初决定资助时看到的那样一贫如洗，没有任何好的变化。那么这种现状是不是说明这家人也没什么上进心呢？即使父母因为年龄等问题实在无法工作，但这位同学的哥哥已经工作多年，按说可以寄回钱补贴家用使生活环境有所改善。新闻中也提到他读大学时候拿各种奖学金，再加上期间可以打暑假工等等……这些年攒起来，都可以让家庭的生活环境有所提升。但是，我们都没有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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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在想，是不是那种放任自己贫穷下去的态度和做法，让在这种环境下成长的孩子受到负面的影响。贫穷不可怕，只要有心劲儿在，一代代往前走，这个家庭总能熬出头。可怕的是思维局限，觉得我就是穷，我就是没办法摆脱这种状态，我就一直这样吧！虽然我也想变得富有，但是好难，好遥不可及，还是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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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是不是有这种可能，正因为家里整体没有这种心劲儿，所以他很轻易就跳楼了。而不是说，我肩上有改变家庭现状的担子，我不能因为这种一时的痛苦无法忍受就去逃避人生。他觉得自己可有可无，家人可能也没有向他发出这种需要他来改变的信号，所以受一点儿打击他就“无牵无挂”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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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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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Devin说，其实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贫穷也好，富裕也罢，一个人首先要知道感恩。这么多年的成长路，虽然家庭贫困，但这位同学没遇到什么大的挫折，而这都是建立在家庭、社会、国家等层层面面所给予的基础之上，但他却只陷在自己的情感挫折中，以自己的感受为天大地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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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藐视至真至纯感情的意思，只是觉得，你拥有为爱献身的自由，但可不可以先把一路上大到社会、国家、学校，小到资助人、家庭、亲人等为你付出的心血结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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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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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遗憾，本次的【ask?Kevin重现】专栏没有什么指导性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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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
【ask?Kevin重现】系列往期回顾
ask Kevin重现之十 | 真心半解
ask Kevin重现之九 | 银八老师喊你去学习啦！
ask Kevin重现之八 | 用技巧加持真爱？
ask Kevin重现之七 | 从《审丑》所联想到的
ask Kevin重现之六 | 整容可以获得全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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