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说起北宋的武将世家,大家最先想到的就是杨家将,杨家将因为小说而被大家知晓,但其实当时最显赫的不是杨家将而是曹家。曹家将的奠基人是曹彬,他的一生参与了灭南唐、伐后蜀、征北伐等重大战役,为当时统一中原立下不少功劳,当然也得到了很高的地位。曹彬字国华,父亲曹芸是成德军节度都知兵马使。
在古代就流行抓周,就是在小孩子满月的时候摆很多东西,让他去抓,并认为小孩子抓到什么以后就会干什么。曹彬当时抓周的时候,左手拿干戈,右手抓着俎豆,一会又去抓方印,别的看都不看,长大以后性格更是淳朴忠厚。后汉乾祐年间,担任德军牙将,武行德见他端重严谨,就和别人说:"此人有志向有才能,一定不是一般人"。当时郭威称帝召曹彬回京城,河中节度使王仁镐因他身份特殊就对他实行特别待遇,他不仅没有骄傲自负反而更加谦卑有礼,宴会上一直都是端重恭敬。
他不管是带兵还是对普通老百姓一直都是宅心仁厚,当时他带兵攻打金陵,眼看就要攻城了,他突然说自己生病了,跟随他的人都很奇怪怎么会忽然就病了。大家都来看他病情如何,希望能早日康复上场杀敌,但他却说:"我这病不是药物能够根治的,我需要大家表达自己的诚心,我希望你们发誓在攻入金陵的那天,不乱杀任何一个平民百姓,这样我的病就会好了。"众人答应后,还烧香立下誓言。第二天他就说病已经痊愈了可以进攻,进攻那天城中和平常一样安宁祥和,老百姓和平常一样做着自己该做的事情,仿佛根本没有人来攻打自己的城市。他一向仁爱温和,认为即使是敌方的老百姓,也是一样的血肉之躯,不能随意斩杀。
他不仅仅是对人,对动物也是一样温柔。有一次他的弟子看他的住所已经很旧了,就想帮忙修理一下,却被他制止了:"这个时节正是大冬天,瓦砾之间有很多动物在冬眠,随意乱动可能会伤及它们的性命",多么温柔的一个人,连虫子都不舍得伤害,蝼蚁小虫也爱惜。他管理工作也是宽严并施,考虑周全的。在他主管徐州的时候,有一个官员犯错了,但结案以后一年才实行刑罚,很多人对此不解,他说:"这个人刚娶了妻子,如果当时就行刑,他的公公婆婆肯定认为这个新娘子不吉利,还会经常打骂,把这事缓一缓就可以缓解,也不会违背法律",他不仅仅严格执法,还处处为人着想。
他还是个清廉的人,从不接受贿赂,去敌国搜刮东西也不动金银财宝。显德五年他出使吴越,使命完成后即刻就回去了,私下送的礼物一个都不要。但吴越人追着来给他送礼,几次以后他无奈收下了,他把这些逐个记录清楚带回了朝廷,全部上缴一分不留,直到世宗强行给他才留了下来,回去以后又都给了亲戚朋友。有一次邻近的守将派人给他送信,那时正好在宴会上,派来的人不认识曹彬,就在宴会上询问。有人指了指他,这人不信笑道说:"怎么可能是他,哪有国家重臣穿的这么普通,周围的用具也一点装饰都没有",最后证实是真的才相信。
公元964年,平定蜀乱以后,大家都是争着抢财宝,只有他拿了些图书跟衣物,之前赵匡胤对他说攻克李煜就任命他为使相,他的副将提前向他祝贺,他却说:"并不是如此,这次行动是依赖皇上的天威,遵守了朝廷的谋略才成功的,我没什么功劳,况且北汉也还没有平定"。回去以后赵匡胤说:"本来让你当使相的,可是北汉没有攻败,先再等一等",副将听到就笑了,圣上问他为何笑,副将就将当时的事一五一十都说了,圣上听到以后也大笑起来。回去的路上他说道:"人生没必要一定为使相,更高的官无非也就是多一些银两罢了",之后他就被任命为枢密使、检校太尉、忠武军节度使。
他在朝廷上从没有违背过圣旨,更没有弹劾谁的过错,也没有功高盖主、密谋叛乱的想法。他升官以后仍然谦和,遇到别的官员一定会让车子避开让别人先走,即使是没有名气的小官来汇报,他也是穿戴整齐才召见,以示尊重。
他在职期间也没什么积蓄,都分给了亲族,他也不收礼。皇上问他朝中谁可以举荐,他回答道:"军政之外的事,不是我能知道的",皇上非要他说一个,他才说出随军转运使沈伦。他认为沈伦谨慎有能力可任要职。在他眼里人没有高低贵贱之分,更没有贫贱富贵之别,所有人都是一样的,他也没有骄傲自满觉得自己多了不起。他是个宅心仁厚,谦逊有礼的儒将,对北宋作出了巨大贡献,可惜不是很出名,不为人所知。
文:风软一江水
参考文献:《宋史》、《续资治通鉴长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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