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代小说家蒲松龄在《聊斋志异》中写了这样一个故事,主人公马骥航海到了一个叫作罗刹国的海外岛国,当地百姓都是丑恶无比的罗刹,海中有市场,来自四面八方的鲛人均在此生意往来、热闹非凡,此处名曰罗刹海市。
夜市场
蒲松龄笔下的“罗刹海市“,并非他老人家的凭空猜想,而是却有生活原型的。它在我国民间,有个更加神秘而通俗的叫法——鬼市。
鬼市真正始于唐朝,这源于唐代政府为了加强长安城的治安管理而采取的一项制度,那就是宵禁。
不同于电视剧电影中繁华热闹的大唐不夜城景象,那时候长安城规定,晚上二更以后(9点-11点),是禁止行人在大街上走动的,人们必须回家闭门熄灯,直到第二天五更,也就是第二天的凌晨3点-5点,晨鼓响起时,才可自由走动。
唐都
而且,偌大的长安城被一块块像方格子一样的“坊”隔开,随意购物、串门都是痴心妄想了,而电视剧中男女主人公半夜压马路谈恋爱,多半会被官府抓去喝茶问话的。
尽管长安城对宵禁的管理十分严苛,人们对生活和商品交易的渴望,却是制度压力不住的。还是有一些商贩因生活所迫,等到首轮巡夜(类似今天的城管巡查)之后,继续在街上用布将商品包裹起来,摆摊售卖以补贴家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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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发现巡夜又来时,他们又会一哄而散,待到巡夜走后又各就各位,继续摆摊售货。这种情形,宛如今天街头卖小吃的流动商贩。而这来无影、去无踪的市场,因此被称为鬼市。
这当然是在管理较严的长安城,在其他地方,特别是沿海、边疆地区,管理就会松散一些,鬼市可以做到:“半夜而合,鸡鸣而散”,这就达到了通宵营业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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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宵禁”时间,没有政府监管收税,更无须租用店面,所以货物价格自然低廉,鬼市也日渐繁华,为更多的老百姓所知。
而在人们口口相传后,“鬼市”也竟然越传越“变味”。一些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居然理解为:夜里听到街上有叫卖声、议价声,莫不是有鬼出来做买卖。而“半夜而合,鸡鸣而散”不正是鬼的活动时间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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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随着宋朝的建立,废止了“宵禁”制度,像开封这种大城市彻底成了不夜城。但“鬼市”这种隐形市场还是存在和发展直到现在,成为一种重要的非物质文化遗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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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有一些精明的旅游城市,如重庆,更是在发展“鬼市”上大做文章,开辟了独具地方特色的旅游购物线路。因为它能满足人们探究和猎奇的心理,更把握住了讲求购物体验感的年轻人的脉搏。这也是“鬼市”保持自己的生命力的根本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