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宝钗:《红楼梦》里人人称赞的人物,她的真面目是怎么样的?

2020-08-05 00:04:41 作者: 薛宝钗:《红

对于“金玉良缘”的主角宝钗来说,婚姻问题无疑是她最“干己”的切身大事了。

作者是怎样围绕这件事情来追踪她的鬼魅行径和曝光她的丑恶灵魂的?

宝钗作为一个知书识礼的名门闺秀,自然一切都应按照规矩办事,尤其在婚姻大事上,女孩儿决不允许自己去考虑终身大事的。不幸的是,宝钗偏偏就是这样一个整天为着“干己”的终身大事而干着不鬼不贼勾当的阴险人物。只是她的营生既不像贾赦想娶鸳鸯那样闹得尽人皆知,也不像赵姨娘与马道婆勾结在暗中谋算宝玉那样写得明明白白,而是在人们难得看见、或者当着众人面前却不易为人所觉察的状况下表现出来。这种表现常常似真疑假,似有若无。

情节一:

在充满珠光宝气的大观园里,宝钗是最为淡雅的一个贵族小姐。她不仅身上穿着朴素,就是屋子里的陈设也冷清得像“雪洞一般”,使贾母看了也“摇头”,觉得“素净”得“看着不像”了。她素日不爱装饰打扮,她家里存有的十二支“宫里头作的新鲜花样儿堆纱花”也没用场,薛姨妈只好请周瑞家的全拿去分送给其他姐妹。可是为什么却偏偏爱把一块沉甸甸的金锁成日家吊在脖子上,让它亮在别人眼前呢?

情节二:

在贾府的矛盾冲突尚未充分地暴露之前,王熙凤曾经当众对黛玉开过一次玩笑说:“你既吃了我们家的茶,怎么还不给我们家作媳妇儿?”这对不相干的人来说是没有多少意义的。但对有心人来说,却是一个不祥之兆。宝钗当时笑着说:“二嫂子的诙谐真是好的。”这淡淡的一句,和“慧紫鹃情辞试葬玉”贾母的应付方法是异曲同工的。当贾母知道宝玉听见紫鹃说黛玉要回苏州就急得发疯,明白了宝玉与黛玉间的感情时,只是说“我当有什么要紧大事!原来是这句玩话”。宝钗不也是像贾母一样只说了一句应付话吗?

情节三:

宝玉被赵姨娘勾来的马道婆用“魔魔法”弄得死去活来,后来渐渐好了,“黛玉先念了一声佛”,宝钗马上笑起来。当惜春问她笑什么时,她说:“我笑如来佛比人还忙:又要度化众生;又要保佑人家病痛,都叫他速好;又要管人家的婚姻,叫他成就。——你说可忙不忙?可好笑不好笑?”素日庄重浑厚的宝钗,为什么听了别人一声“念佛”,就这样不舒服,当众挑起眼来?

情节四:

袭人请湘云为宝玉做鞋,本是平常的事,宝钗却转弯抹角地把这份差事揽到自己手上来;螃蟹宴上,黛玉因心口痛,想喝一口热酒,宝玉便命将“合欢花浸的酒”烫一壶来,黛玉只喝了一口,宝钗赶忙跟了过来,自已动手“另拿了一只杯来,也饮了一口放下”。这种颇异寻常的主动后面,反映了一种什么样的心理?

情节五:

在清虚观的道士们送给宝玉的礼物中,有一只金麒麟,贾母似乎觉得哪家的女孩儿带过它,别人都无印象,唯有宝钗知道“史大妹妹有一个,比这个小些。”当探春惊异于宝钗的“有心”时,黛玉尖锐地指出:“他在别的上头心还有限,惟有这些人带的东西上,他才是留心呢。”联系宝钗的金锁,黛玉的这种敏感难道是无根由的么?

以上一个个情节,作者都平平写来,淡淡过去,它诱发出的那些问题,作者并没有作正面的回答。如果孤立地看起来,在偌大一部书中,其中某些情节也只是平淡的小事。但是当我们把它们联系起来加以考察时,那些情节的意义就清晰起来了,那一串串的问题也就有了答案,宝钗的庐山真面目也就昭然若揭了。

不过,曹雪芹也并非完全没有正面“指点”过薛宝钗的心思。只是他采用了十分巧妙的手法。他通过宝玉挨打而引起萨家兄妹的一次吵架,让薛呆子把底端了出来:“好妹妹你不用和我闹,我早道你的心了,从先妈妈和我说:‘你这金锁要拣有玉的才可配,你留了心,见宝玉有那劳什子,你自然如今行动护着他。”由于这一下象闪电般直触到她的要害,所以竟“把个宝钗气怔了”,而且很少有地哭起来。这话作者不说,其他人也不说,作者偏偏找到薛呆子在“眼急的铜铃一般”的情况下嚷了出来,真是妙不可言。

结束语

当作者通过这些场面和情节使读者确切了解到宝钗的真正心思之后,我们也就能进一步领会作者的独特笔法,从而进入作者写得更加隐蔽,对人物性格的刻画尤其入微的境界,这时我们对于作者的笔意已经可以心领神会、融会贯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