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杆铜条耸碧霄千年不朽,铅烧汞炼点丹药一七回春”。
镌刻在陕西耀县药王山药王庙大殿前铁旗杆上的这幅对联,盛情讴歌了古代著名医学家孙思邈一生的伟大业绩。由此放眼望去,群峰突兀,古柏参天,风景优美。步入庙门,但见亭台楼阁、雕梁画栋、碑石林立、翠树掩映、好不古朴幽雅。迎面一尊孙思邈泥塑彩像、温和端庄、栩栩如生。千百年来“药王”孙思邈的名字和他对医学的卓越贡献,传遍大河南北。
孙思邈为什么被尊为“药王”?
相传孙思邈曾为唐太宗的长孙皇后的玉体康复立过功,于是才有了这“药王”的封号,其实,人们尊奉他、并不在乎其是否受到过皇家的赞誉,而根本在于他精湛的医技和崇高的医德。
孙思邈生活在隋朝至唐初,那是一个从动荡不安走向稳定繁荣的时代。人们或投身军营,在战火中追求功名利禄;或埋首经书、饱读诗文,在科举入仕的道路上追寻自己的灿烂前程。唯有那至关人人性命的医学受到了冷落,“朝野土庶,咸耻医术之名”,致使“医治之术阙而弗论”。自幼体弱多病的孙思邈不为时风所囿、毅然敲响了医学的大门。
他苦心钻研《内经》、《伤寒杂病论》、《神农本草》等医著,留意民间医技和药方,凡“一事长于已者,不远千里服膺取决”,20几岁便已颇负盛名。隋文帝、唐太宗和唐高宗先后以国子博士、谏议大夫等高官要职召他入阁,均被他一一谢绝。怀着对民众病痛的深切同情,孙思邈在医学的圣殿里苦苦求索,以实现他独特的价值追求。
在历时一个世纪的人生旅途中,无论是在医学理论或者临床实践方面,孙思邈都积累了丰富的知识。他精于内科,擅长外科、妇科、儿科、五官科以及按摩、卫生保健、食疗、老年病防治等,在营养学、药物学、针灸学、养生学和病理学上俱有建树。不拘泥于古人,勇于实践,大胆创新,这是孙思邈一贯的思想。他把大自然的阴晴寒暑与人体的生理变化相提并论,认为它们正常运转的关键都是各要素的协调统,因而主张对疾病实行综合治疗,即所谓“良医之道,必先诊脉处方,次即针灸,内外相扶,病必当愈”。
作为他毕身血汗的结晶的《千金要方》和《千金翼方》,在中国医学史上占有着极为重要的地位。孙思邈在书中共记录了800多种药物、5300多个药方,其中不少特效药方至今沿用不衰,如用白头翁、马齿苋、黄连治痢疾,用含碘较高的昆布、海藻、鹿靥治疗“瘿瘤”(甲状腺肿大),用饱含甲种维生素的动物肝脏治“雀目”(夜盲症)等等;此外,他还首创“复方”,有力地推动了医药学的发展。
宋朝的郭思特从《千金要方》中选出900多个常见病药方,编成《千金宝要》、且镂刻于华州公署;明朝的朱守中又将它复刻于药王山,供世人拓印抄写。据说许多人却因得碑文药方而病除体复。“千金方使万人活、箫鼓年年拜药王。”现代文学家田汉的诗句反映的不正是世人对孙思邈的感激之情吗?
结束语
“人命至重,有贵千金。一方济之,德逾于此。”这是孙思邈自述其医著取名《千金方》的原因,它充分揭示出作者对医务人员职业道德的高度重视。作为一个医生,救死扶伤是一种天然的使命,所以应该“无欲无求”,绝不能“恃之所长,专心经略财物”;诊断治疗中必须安神定志,仔细观审各种症状,“处判针药,无得参差”;对待病人,不论其贵贱、贫富、长幼、男女、美丑、是否亲友、是聪明还是愚笨,都应具有一样的同情爱护之心,不畏艰险,全力以赴进行救治;还要谦虚谨慎,切勿因偶然治好一病,就“昂首戴面”,自谓“天下无双”。
孙思邈不仅这样主张,而且身体力行。他诊治麻风病人600多例,“莫不一一亲自抚养”;即使对那些因满身疥疮、恶疾不止而“臭秽不可瞻视,人所恶见”的病人,孙思邈也耐心诊疗。不谋官,不图利,只为解除芸芸丛生的病患而奔波的孙思邈,以自己的言行在中国5000年的文明史上竖起了一座巍峨的丰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