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箭这一物品,大家可能限于它的威力,限于它在战争中所发挥的作用,这是它的军事价值,对此毋庸置疑。但是它不单只是一个军事武器,在历史漫漫长河中,它在一定的朝代也如同一本书,记录的是朝代的兴衰成败;亦或是一首曲儿,道不尽的是那时欣喜悲哀;更甚是一个见证物,无言却又是无所不言……或许还有更好的词可以为它撑腰。
本文主要是以“箭”为线索,与大家一起回顾那一幅幅远逝但却崭新的历史画卷。用“箭”的视角来自述,更能以一种理性、公平的态度来评述下面所要说到的历史。一、“夷王足下堂,桓王箭上肩”
我是一支来自公元前707年的箭,因为一场战争再加上我附于周桓王肩上,原本“礼乐征伐自天子出”的周朝礼乐制度走向了衰亡。我的出现并非偶然,在周王室与诸侯矛盾冲突的情况下,战争是确然发生的。自公元前770年东迁洛邑后,周天子的共主地位也只是限于名义,实际上直接统治的地区是日益狭小,周王室的力量实力也是无法号令诸侯。
周桓王
在春秋初年时,由于各诸侯忙于自己国内的内政,并无力去挑战周王室的权威。周王室与郑国是彼此联系、发展的关系,为何会有这样一说呢?首先,郑国与周王室有着血缘上的直接联系,在初封郑国时,郑国之君是周宣王之弟姬友,两人是同母所生,是实实在在的血缘亲属关系;其次,郑国开始的封地是在周朝王畿之内的,在地理上就是彼此关照、相互依赖的;除此之外,是周王室在遭受挫折和困难时,郑国是周王室重建发展起到了关键的一环,更有郑桓公为守卫周王室,反击犬戎而战死……在平王东迁中,郑国也亦是贡献颇大。
在经过郑国几代人的努力后,郑国逐步强大起来,渐渐打破了与周王室的平衡局面。从周郑交质开始,周、郑的矛盾摩擦就时而发生,另外,这一事件也向其他诸侯展现的是周天子权威的明显动摇。
后周桓王即位,他一改平王对待郑国的措施,反用强硬的手段与郑国对锋。郑国国君郑庄公深知周郑交恶对双方没有任何好处,便首先示好,亲自去朝拜周桓公,望借此缓和彼此的关系。但是桓公却意气用事,对庄公的朝见不以礼遇对待,这样的行为激化了双方的矛盾。
郑庄公
过于“稚嫩”的周桓公显然没有郑庄公如此的深谋远虑,经过一系列的政治斗争,桓公自认为在与郑国的斗争中取得了优势,但是他却不曾想过此时的郑庄公已然取得了中原的实际霸权。桓公却将郑庄公的步步忍让当成是软弱的表现,更自恃强大的挑起了与郑国之间的战争,这也是将周、郑推向的完全背向的对立面。
繻葛之战就是在这样的环境背景下出现的,这一场作战规模不大,但是对中国历史产生深远影响的战争随着周桓公亲率军队而拉开了幕帘……
在这场战役中,凸显了郑国军队严明的军纪,郑国将士是与与所定的战略部署相辅相成的,在面对如此猛烈的攻击,周王室联军显得过于脆弱、不堪一击,各联军顿时手脚大乱,在郑国的有力指挥下,立即向周桓王所率领的中军进攻……在失去了战略两翼保护的中军更是无力扛住这样的猛攻,在后撤的过程中,周桓王被箭矢射中肩膀,在形势所迫下,桓公不得已下令撤退。
我在这场战争上所起到的作用,恐惟是消极占主导地位,因为从周王室一角来看,周代王室的倾颓由此更加凸显。我仿佛就是彼此信用往来的凭证,然而就这里却是周王室无力与诸侯较量的宣告矢。这一箭逝去的是那个“礼乐征伐自天子出”的时代及传统,迎来的是诸侯争相称霸的时代。
繻葛之战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的出现是时代的偶然,但却又是时代的必然:偶然之因在于历史发展的车轮始终驶向前方,但它究竟驶向远方何地——我们不知;必然之果在于周王室自身实力已不能与诸侯相提并论,周王室的衰落是历史发展的必然。二、“一支箭矢,一段君臣大义”
管仲与齐桓公是春秋战国时期两位堪称“配合绝妙”的默契搭档,但是起初他们二位可是敌对双方,站在不同的利益集团阵营。在春秋战国那个群雄逐鹿的年代,忠信之心是当时最为出彩的品德,君主的宽容大度更是大家所推崇的,而齐桓公与管仲则是这两种品行的代表人物——一段君臣之信成就称霸中原之伟业。
我是联系齐桓公与管仲的那一只箭——或是生,抑或是死的左右徘徊:管仲原是齐国公子纠的辅佐之臣,在与公子小白(也就是后来的齐桓公)争夺君位的过程中,管仲为了给公子纠提前回到齐国继承君位,而在公子小白回国的必经之路埋伏耽误其回国。因箭所射中之处是衣服腰带扣处,并没有危及公子小白的性命,但是这一箭却让这两人有了私仇……
齐桓公
一支箭让两人有了心结,而促使他们从彼此不和到信任彼此,其中所起到的关键性原因就是两人有着同样宏伟远大的理想目标。也正是因为这个,两人才渐有冰释前嫌的机会,而在齐桓公、管仲缓和关系的过程中,还有一个人起到了重要的作用——鲍叔牙。是他向齐桓公荐举管仲为相,他似是二人冰释的另一只助力箭。
桓公与管仲的谈话中,突显了管仲超人的政治素质及对当前形势的正确估量,也是在管仲的再三请求下,桓公将自己原本的目标提至称霸中原。两人因一箭相连,因长谈相系,箭于此是润滑剂,但是想要箭矢更加锋利就免不了要同呼吸共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