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热爱这个世界时,才真正活在这个世界上。——泰戈尔
古老而又神秘的东方,似乎有着孕育优秀文化的一切基因,正是在这样一片饱含感情的热土上,涌现出许许多多的艺术奇迹,这些奇迹就像一盏明灯,在无尽的黑夜里照亮夜行人的前路。
任何艺术首先都出自于热爱,在历尽沧桑的旅途中,在大雪纷飞的森林里,在云卷云舒的蓝天里,热爱使艺术长出了天使的翅膀,为一个民族指引着前进的方向。
白蕉先生,作为不世出的书法大家,他的书法风姿绰约,清雅淡远,他曾豪言:中国无一人懂书法,甚至康有为的字也只是一根烂草绳。纵观其一生,他已然在中国书法界留下了精彩绝伦的一笔。
风雨同舟:一面家国,一面艺术
1907年,时值清末,白蕉出生于上海市金山区,自幼在书香门第中长大,无忧无虑的少时生活使他有大量时间去追寻自己喜爱的事情,诗书礼仪之家的环境让他从小就养成了高尚的审美法则。
这两条先天因素的结合,使他从小就形成了一份孤傲与。彼时的中华大地革命思潮如雨后春笋般在各地生长。
革命运动爆发后,尚在学生时代的白蕉便积极投入到报国的潮流中去,并与进步青年创办爱国刊物,由此认识了一大批日后在中国艺术界叱咤风云的人物,这其中,就有如徐悲鸿、周练霞等人。
此时的白蕉正值青春年少,意气风发,他满怀着救国救民的理想,并将此倾注到艺术创作中,为他个人风格的形成埋下了伏笔。
抗战爆发后,白蕉积极为民族奔走,参与举办各类义卖书画展,彼时的白蕉,对书法的理解已经更上一层楼,他的作品实为上等佳品,因此受到一些沽名钓誉之人的拉拢,却都被白蕉严词拒绝。
他的傲然风骨最终与他的书法艺术浑然一体,或许正是在这样风骨的孕育下,才形成了书法大家风范,二者乃是相辅相成、相互促进的。
因此艺术一事,必然与作者的心性相关联,若无高尚的道德情操,纵然产出了艺术佳品,也只是有其形而无其神,不足为道也。
彼时的中华大地,风起云涌,白蕉是看在眼里,痛在心上,可是在乱世中,一个艺术家的奔走呐喊又怎能呼唤醒沉睡的中华大地。
白蕉尽力了,他以一名艺术家的风骨傲然伫立在风云变幻的历史节点,他将生活的经历反哺至艺术创作,点点滴滴,平凡而又深刻。
纵使后来遭到不公对待,他依然保持着热爱生活的状态,因为他必然深深明白,热爱生活即是热爱艺术。
一个人,若是善于发现生活中的细节之美,也必然是一个感情充沛之人,因此必然拥有良好丰富的诉求表达,而这一切都是艺术创作的前提。
淡泊明志:内心超然,温润如玉
书法,作为文字的一种表现形式,从古至今,就是中华文化博大精深的一部分。书法除了带给欣赏者卓越的艺术享受之外,同时也体现着书法作者内心的思潮活动。
如晋之王羲之,他的书法“翩若惊鸿,婉若游龙”,集中体现在《兰亭集序》里,最终成为传诵千古的名篇。白蕉的书法如他爱画的兰草一般,如陌上公子,温润如玉。
他一生淡泊名利,超然于海内外,其人与其书已成一体,堪称中国书法界的惊艳之笔。
他的书法清淡雅丽,平凡中透露出一种坚强,似乎与他平生的经历息息相关。白蕉一生所留理论著作不多,但是他所留下的,必然是精品中之精品,旁人无出其右。
艺术家的风骨正是源自与此,艺术,向来是创作者内在高度活跃的精神思想之表达,创作者于一时一地的心态不同,则创作出的作品纵然貌合,也必是神离,而白蕉的创作风格几乎趋于稳定,这与他少时、青年到老年的经历不无相关。
白蕉是幸运的,又是不幸的,幸运的是他有着在书法方面极高的悟性,不幸的是,他处在国难当头的中华大地。然而又焉知非福,苦难也是艺术形成的温床。
艺术源于生活,生活中的点点滴滴最终必将在艺术中寻找到蛛丝马迹,白蕉以他丰富的人生阅历,最终形成大家风范,使艺术从生活中脱颖而出。但是这条艺术之路后人却又无法模仿。
究其根源,是每个人的心路历程不尽相同。与他的生活息息相关,若只顾东施效颦,则必会走火入魔。
亦是艺术除了讲究勤奋之外,似乎也关乎一种机缘,若是一人的机缘未到,也无法学有所成。机缘,换句话说,也是一种悟性,这种关乎艺术的悟性,似乎倒像是老天爷赏饭吃。
传道解惑:学高为师,身正为范
纵观白蕉的一生,他是热爱生活的,热爱生活反而又是艺术的源泉,他一生经历坎坷,从少时的养尊处优,到青年时期的共赴国难,再到晚年含冤去世。他一生经历大风大浪,这些生活中的方方面面无不组成了他的创作思想观。
正是如此,他反而能以清新淡雅的风格著称于世,想必他的内心早已超然脱俗,于书法一地,早已成至臻幻境。他对艺术的追求,俨然以超越自己的生命,但是他又可以回到平淡中来,他依然孜孜不倦,始终坚持着传道授业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