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疫情,今年很多大型展会都取消了,我们参展的机会也少了很多……”今年5月,张述章参加了中国首届黄蜡石“国石杯”精品盛展,他的作品《盛世之喜》获金奖。
时间倒回2019年5月16日,亚洲美食节在北京奥林匹克公园庆典广场开幕。开幕式上,一桌由238道不同“菜肴”组成的“满汉全席”惊艳全场,在场游客叹为观止。这桌“满汉全席”全是由黄蜡石雕刻而成。雕刻者张述章,三明市沙县人。自幼深受父亲影响,走上专业玉石雕刻设计之路,至今已20余年。
2019年5月,亚洲美食节开幕式上,一桌由238道不同“菜肴”组成的“满汉全席”惊艳全场,在场游客叹为观止。受访者供图
此次亚洲美食展,沙县小吃代表中国民族品牌领衔参展,张述章和他的“满汉全席”一并受邀参加这个国际展会,将沙县系列小吃文化推上国际平台。
沙县自古文化底蕴深厚,古风遗存,玉石雕刻技艺也从宋代传承至今。2018年, 沙县玉石雕刻技艺列入三明市第五批非遗代表性项目名录,张述章被评为非遗代表性传承人。
“艺术家”变身小吃业主
1968年3月出生于沙县夏茂的张述章,打小爱好绘画和书法,曾经师从中国工艺美术大师周金甫先生,并先后到浙江师范大学和中国美术学院进修深造。
本以为可以在艺术道路上有所建树,张述章怎么也没想过,会被现实打败,成为沙县众多小吃业主中的一员。
1992年,张述章凭借着自己多年的绘画功底和美术经验,做起了生意,出售自己雕的寿山石作品。可惜,当时寿山石市场冷淡,尽管投入了大量资金和精力却没有收到预想的回报。
张述章一时间产生了迷茫。
上世纪90年代初,沙县人纷纷外出经营小吃,不少人因此发家致富,盖了新楼买了车。看着生意冷淡的玉石店,张述章无奈之下和妻子商量,为了生存决定改行做小吃。
1996年,张述章夫妻俩到福州开了家沙县小吃店,每天起早贪黑,捞扁肉、煮面条、包饺子,尽管辛苦又枯燥,但口袋子鼓了。
闲暇之余,张述章就拿起画笔画画“解馋”。一次,他画了一幅《铁拐李喝酒》挂在小吃店门口,生动有趣的画风吸引了很多顾客。
当顾客们知道画作出自老板之手,都禁不住交口称赞。有人说:“老板,你是艺术家啊,做小吃太可惜了。”
张述章正在雕刻玉石。受访者供图
张述章告诉记者,这一句话,深深触动了他,唤醒他心底始终不曾磨灭的艺术梦想。
张述章决定,做回老本行,重新开始他的“雕刻”人生。
创作灵感源于沙县小吃
雕刻传统的寿山石作品,没有什么特色,在市场上卖不起价。
重新开始“雕刻人生”,张述章转变思路,想雕一些老百姓看得懂的艺术品。可是,到底什么是老百姓能接受的呢?
张述章发现,身边不少人喜欢收藏玉石。于是,他决定尝试走玉石雕刻之路。
“开小吃店的经历给了我灵感。”张述章说,有一天脑海里突然就窜出一个念头:如果把玉石文化和饮食文化相结合,是不是就是老百姓喜欢的?
说干就干。张述章精选了几块玉石,根据玉石的特点因材施艺,雕了一些鸡和鸭。他把“鸡”和“鸭”拿到玉石市场上,在琳琅满目的摆件挂件里,这几道“菜”显得又新颖又接地气,一下子引起了玉石爱好者的注意,其中一道名为《时机成熟》的“白切鸡”卖了6万元。
初战告捷,给了张述章极大的鼓舞,用玉石雕刻菜肴的创作灵感一发不可收拾。
普通的“菜肴”已经不能满足张述章的创作欲望。慢慢的,一个大胆的想法萌生了:雕刻一桌全世界独一无二的“满汉全席”!不仅要做“满汉全席”原有的108道菜,还要把家乡的传统美食加进去,既丰富“菜品”,又可以宣传沙县小吃。
开创黄蜡石菜系雕刻先河
雕刻的题材想好了,张述章又在雕刻的选料上花尽了心思。
2008年,黄蜡石(玉石的一种)市场异常火爆。张述章开始大量收购黄蜡石原石,准备创作一桌独一无二的黄蜡石“满汉全席”,精心筛选了500多块比较适合制作菜品的黄蜡石,通过不断对比和优选,最后选定200多块。
为了做好这桌黄蜡石盛宴,张述章夫妻俩开始了长达6年的创作。首先按形状、质地、纹理、色彩对石头进行初分,然后进行审料、剥料、构思设计,确定主题后再进行描摹、雕刻。
张述章正在进行出坯程序,即按照要求将玉料雕琢成形,初步达到设计的基本造型。受访者供图
一个好作品出炉,除了考验玉石本身的质地,还要考验雕刻师的功底和毅力。张述章说,玉石雕刻技艺全过程共有11个步骤,其中选料、打样、出坯等刀法和工序极其重要。“在雕刻过程中,玉料一旦下刀,消减的部分是再也填不回去的,可谓是前功尽弃。”
张述章经常一工作就连续几个小时,费眼费力又费神。雕刻手柄高速旋转时会产生热量,为了给玉石降温,也为了防止石粉吸进肺里,雕刻全程要滴冷水。“一到冬天,双手都冻麻了。”
努力和执著带来了丰硕的成果。2016年7月,张述章夫妻俩精心雕刻的168道黄蜡石作品《中华美食 满汉全席》获“大世界基尼斯之最”。在那时候,用黄蜡石雕刻石头宴还是头一次,张述章开创了黄蜡石菜系雕刻的先河。
记者了解到,有人曾出几千万元人民币收购这桌“满汉全席”,张述章夫妇不愿意卖,他们表示这些都是心血,难以割舍。
雕刻技艺继往开来
记者从沙县文化馆得知,沙县素有“金沙县”之美誉,贯穿沙县的沙溪以及境内的溪流里拥有一定数量的砂砾卵石、黄蜡玉等观赏石,以及建筑雕刻岩石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