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嵩之(1189年—1257年10月6日) ,字子由,一作子申,鄞县(今浙江宁波)人。南宋大臣,尚书右仆射史浩之孙、右丞相史弥远之侄。
嘉定十三年(1220年)进士,调光化军司户参军。后任襄阳户曹,历任襄阳通判、京湖制置使、参知政事等要职,嘉熙四年三月,入朝拜右丞相兼枢密使,都督两淮四川京湖军马(两淮、四川、京湖是当时南宋三大军区,集中了南宋最精锐的部队)。淳祐四年(1244年),遭父丧,夺情起复,因主和议,为公论所不容,闲居十三年。宝祐五年(1257年)卒,赠少师、安德军节度使,追封鲁国公,谥号“庄肃”。德祐初年夺谥。著有《野乐编》,已佚。《全宋诗》录其诗。
后世对史嵩之褒贬不一,他被认为是一个有才能的人、功勋显赫,但同时又被认为是一个追求权力、专横独断之人。
南宋大臣史嵩之生平简介
早年经历
史嵩之年少时风流倜傥,曾在东钱湖梨花山读书,他所接受的是陆学与吕学中的事功学。史嵩之行事果断,似乎更喜欢事功学,而不喜欢甚至厌恶朱学人士的迂缓这一套。一次他与内弟陈埙讲学在山寺,山寺的僧人讨厌他,史嵩之很恼怒,当夜就焚烧其庐而去。
史嵩之与陈埙从小一起长大,他俩的才气都曾深得丞相史弥远的赏识与喜欢,但对於史弥远的关爱,他们却持有两种截然不同的态度。
嘉定十年陈埙中进士,他在省试时名列第一。所以身为舅舅的史弥远就高兴地对陈埙说:“省元是几千人中第一,状元是一百人中第一,让省元初授堂除教授,应当从你开始。”然而陈埙却不领史弥远这个情,他说:“庙堂上的议论十分尖锐,这种事从我陈埙开始,能够没有嫌疑吗?”陈埙颇如同他的高祖陈禾,最看重的是人的气节而轻视名利,因此他耿直一生,得到了士大夫的高度评价。
史嵩之呢,虽与陈埙一起成长,但他的志向和处世与陈埙不相同,他注重功利,希望能建功立业,为了达到目标,他可以使尽手段,这也是他遭人唾弃的一个重要原因。
出仕为官
应当说史嵩之是一个既有远谋,又能干事的人。嘉定十三年史嵩之中进士,调任光化军司户参军。不久,身为从叔的史弥远问史嵩之说:“给你换一个新的职位,你想去哪里?”史嵩之几乎不假思索地回答说:“希望能到襄(阳)汉(水)一带去做官。”弥远听了很高兴地答应了。襄阳地处在汉水中游南岸,与北岸的樊城相呼应,是扼守长江的屏障,其在南宋的地位至关重要,完全可以用咽喉来作比喻。然而史弥远虽然在相位日很久了,却其实并不知襄汉的表里。
史嵩之似乎对荆襄地区作过比较深入的研究,知道这一地方对南宋的重要性。所以当史弥远问他时,他便能马上作出去襄汉的肯定回答。
的确南宋立足东南,不能不恃荆襄为上游屏障。自古以来,没有丢失荆襄而能保东南的,相比而言,南宋如果没有四川还可以立国,但如果没有了湖北襄阳,那麼南宋就无法立国了。在南宋与金对峙之际,站在南宋,从军事角上看,荆襄上游的意义甚至还超过了两淮。所谓“有江汉而无淮泗,国必弱,有淮泗而无江汉之上游,国必危。”荆襄不仅在与金人抗衡上可以作为屏障,即使就南宋内部而言,荆襄也每每可能成为一个隐患。“据上游之势”的荆襄地区可以给下游的建康、临安构成很大的压力。东晋南朝时期,据荆襄上游称兵反建康的比比皆是。可见荆襄既有对上游的屏障作用,又有对下游的消极意义。这种双重特性都足说明它在南宋政府中的权重。
於是即调史嵩之为襄阳户曹,遂了史嵩之的心愿。
经营襄阳
南宋如果想向北方进取或抵御北方的进逼,势必重视襄阳的经营。经营好襄阳,足以协凋整个战线。岳飞、吴拱等都曾藉襄阳而有所作为。
史嵩之精明地意识到了荆襄的地位,他希望从基层立身,从这一重要的地方做起,这就足以证明他所具有的谋略与雄心了。
襄阳所处的南阳盆地具有东西伸展、南北交汇的特点。无论是东西之争,还是南北之争,南阳盆地都是必争之地。襄阳地处南阳盆地的南部,依托湖北,通过汉水和长江,东连吴会,西通巴蜀;由南阳盆地,可以北出中原,可以西入关中,还可经汉中而联络陇西。南北对抗时,南方的军事防御线东西延绵三四千里,襄阳便处在这条漫长战线的东南段与西北段之间的连接点上。因此,襄阳虽然是作为湖北境内的一大重心,但实际上已超出了局部地域性而具有了全域性的意义。所以说:以天下言之,则重在襄阳。作为一方重镇,襄阳的地位具有全域性的意义。
就宋金对峙的现实看,金人自东北方向而来,其战争策源地远在辽东。自关陇、荆襄至东南这条西北-东南向的斜线与金兵打击方向即东北-西南向的斜线相垂直,再加上山河之险,可确保南宋王朝暂时规避在金人打击的锋锐之外。这条斜线延绵数千里,联系纽带是长江和汉水,长江东连吴会,西通巴蜀,荆襄居其中。汉水自汉口上溯,远达甘肃东南边缘,是为关陇与东南联系的捷径,襄阳处在这条联系线的衔接部位。这样,襄阳在南宋国防线上的重要地位实是不言自明。如果说自关陇至东南这条国防线犹如一条巨大的弓弦的话,那麼,自襄阳出兵北进便属如箭在弦。其势能之大,无可言喻。
可见对襄阳经营的是否得当,足以决定其在战略上是主动还是被动。李纲、陈亮等人也曾建议当政者经营襄阳,收复中原。淳熙年,陈亮上书宋孝宗,建议经营荆襄以图恢复中原。其论荆襄地区之形势曰:“(荆襄之地)东通吴会,西连巴蜀,南极湖湘,北控关洛,左右伸缩,皆足为进取之机。今诚能开垦其地,洗濯其人,以发洩其气而用之,使足以接关洛之气,则可以争衡於中国矣。”
陈亮还以为齐、秦二地犹如两臂,“必先东举齐,西举秦,则大河以南,长淮以北,固吾腹中物。”然而当时齐、秦两地为金人所据,金人重戍齐、秦而缓于荆襄,则南宋经营好荆襄实可维持一种可攻可守的态势:若金人攻淮南,则宋兵自荆襄北出,趋金兵之後,可减轻淮南方面的压力;若金人以重点压荆襄,则以东西两面之军牵制其後;若时机成熟,令荆襄之兵北上,持重缓进,示形于唐、邓之间,金人必回兵增戍河南,如此则金人齐、秦二地之势分;齐、秦二地之势分,则可以四川之军北攻关陇,以水师经海道与山东豪杰配合以取山东。这样,以荆襄与东西两翼之军配合,无论战争形势如何变化,都可使南宋保持战争的主动权。陈亮经营荆襄的建议,可谓独具慧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