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煜(937年―978年),南唐中主李璟第六子,初名从嘉,字重光,号钟隐、莲峰居士,汉族,祖籍彭城(今江苏徐州铜山区),南唐最后一位国君。虽然李煜是一个失败的皇帝,但他确实是一个伟大的词人。坐上皇帝的宝座让李煜有些意外,他本无心于权力的追逐,却偏偏善诗文、工书画,丰额骈齿、一目双瞳,因为外貌奇伟,遭长兄太子李弘冀猜忌,李煜为避祸,醉心经籍、不问政事,自号“钟隐”、“钟峰隐者”、“莲峰居士”,以表明自己志在山水,无意争位。即使是这样,也难逃兄弟的猜忌,醉心于文学、音乐不能自拔的李煜,却无可奈何地被卷入到了一场权力的争斗中去。
显德六年(959年),太子李弘冀病逝,钟谟以李煜酷信佛教、懦弱少德为由,上疏请立纪国公李从善为太子。李璟大怒,流放钟谟至饶州,封李煜为吴王,以尚书令参与政事,入住东宫。北宋建隆二年,李璟迁都洪州,立李煜为太子监国,留守金陵。
宋建隆二年(961年)在金陵即位,在位十五年,世称李后主。他嗣位的时候,南唐已奉宋正朔,苟安于江南一隅。宋开宝七年(974年),宋太祖屡次遣人诏其北上,均辞不去。同年十月,宋兵南下攻金陵。明年十一月城破,后主肉袒出降,被俘到汴京,封违命侯。太宗即位,进封陇西郡公。太平兴国三年(978年)七夕是他四十二岁生日,宋太宗恨他有“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之词,命人在宴会上下牵机药将他毒死。追封吴王,葬洛阳邙山。
李煜,政治不修,纵情享乐亡国降宋,屈辱度日。国家不幸诗家幸,赋到沧桑句便工。葬送一座江山,换得一册千古绝唱,他的词拜托了花间的浮靡,毫不晦涩,用典不多,却使一段怅然的南唐往事浓墨重彩,宋朝亡了他的国,他却用词征服了整个宋朝,情浓千载。
实际上,作为南唐后主,也算是一个亡国之君,尊奉宋廷,经过几代帝王的苟延残喘,南唐只是在宋廷掌控下的一个小小的区域,不足以引起重视,势力很衰落,李煜不得不依靠宋廷,在位期间,殷勤侍奉宋朝,除了岁贡外,每逢宋廷用兵或有重大活动,也进礼以示支持和祝贺,并多次派遣使者陈说臣服之意。
登基后,沿用北宋年号,每次会见北宋使者都换龙袍为紫袍,开宝四年(971年),李煜下令去除唐号,改称江南国主;次年,又下令贬损仪制,撤去金陵台殿鸱吻,并先后多次上表宋廷,请求直呼其名,以示尊奉宋朝。
南唐朝野自李煜即位以来,都充斥着一种悲观颓丧的气氛,江河日益颓废,加之词人李煜身上所散发出的忧郁文人气质,都无一不昭示着南唐的覆灭,虽然即位之初,为重振人心、确立威信,李煜重用旧臣,稳定高层重心,在经济、政治、军事也做过努力,但是收效甚微。生于深宫之中,长于妇人之手的李煜,想做一个毫无羁绊的隐士,却偏偏钟爱奢荣。登基即位不思朝政,吟词舞墨,夜夜笙歌,自削国号,向虎视眈眈的赵匡胤连年纳贡,妄凭长江天险,以图苟安。
这样软弱的帝王,偏偏又心怀厚土,宽宏仁慈,满腔妇人之仁:广施善,修庙宇,虽不纳良谏,但对死谏大臣的犯上之言又可一笑置之,不加之罪,这在历史上历代皇帝中是从来没有的宽宏。
于是,所有人都感慨,李煜真的是生错了地方,生错了时候。如果他只是一位王侯贵胄,或者富家子弟,依他的品行,舞文弄墨,满怀诗书,也许能成为一个不错的词人,而且能愉快的安度一生。
然而,历史就是这样,如果没有家仇国恨,温文儒雅,多愁善感,待人宽厚,不思大志的李煜虽胸有斗墨,书读五车,但他绝对无法写出这些令人深思的词,也许就无法被历史铭记和被众多人喜欢了。
李煜亡国之后生涯更是悲苦,除了被驱逐还要沦为阶下囚遭受凌辱,平日娇生惯养的帝王之家哪里受得了这般折腾,匆匆收拾行装,含着泪和妻儿老小匆匆被押上去往汴京的囚车。李煜羞愧、悲愤、恼怒……一个亡国之君既不能卫国又不能保家。
978年的七夕,正好是李煜42岁生日,两口子无限凄凉地守在一起。有感而发写了一首小令:“多少恨!昨夜梦魂中。还似旧时游上苑,车如流水马如龙,花月正春风。”当初的日子越美好,眼下的处境就越糟糕。
接着,又写了那首传世之作——《虞美人》,这也是他今生的绝笔之作: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就在李煜生日这天晚上,赵光义派人赏赐给他一杯御酒,酒里掺了致命的毒药。在太监的督促下,李煜无可奈何地喝了下去。
你本莲峰一隐者,偏又错生帝王家。命运弄人,恐怕李后主倘若知道身后自己是“名为文章著”而博得后世赞赏的话,也只能苦笑一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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