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佰”将士的阵地——四行仓库,背后也是一段金融救国的历史

2020-08-24 22:53:50 作者: “八佰”将士

所以,金城一时成了天津的扛把子。直到今天,天津重新成立民营银行时,还把“金城”这个名字重新拾起来。

在某种意义上,我们如果审视“北四行”,你会发现,它们的“出身”,大多成分很复杂,有各种各样的势力纠结于其中,有时甚至让人看出“官方背景”。

一、参股的多有官场大佬,有亲自加入,也有隐形持股;

二、与权力结合得比较紧密,甚至以权力作为依托;

三、擅长做政府生意。这在盐业银行身上体现得特别突出。张镇芳本人就是前清官僚,而且和***有着特别的关系。不过,其因参与辫帅****,结果失败后锒铛入狱,但这并没有让盐业就此走衰。首先,它有“盐业”作为依托,信用依旧。其次,它被北洋政府段祺瑞内阁接收,为政府所庇护。

也正是段内阁,派出吴鼎昌(1884-1950)作为盐业银行的总经理。这位生于四川成都,祖籍浙江吴兴,留过洋的一介书生,毕生有着三大“职业理想”:开银行、办报、兴学——幸运的是,他又都一一实现了。

办报,他曾在1926年盘进过《***》,任社长,留日老同学胡政之任经理兼副总编,张季鸾任总编辑兼副经理。这一时期的《***》,颇具风流;

兴学,他在任贵州省**期间,大力支持创办贵州大学、贵阳医学院及贵阳师范学院,让贵州的教育得到了空前的发展。

再回过头说第一个“理想”——开银行,也无疑很成功。早在1911年8月,他就出任大清银行总务局**,旋调任大清银行江西省分行监督。****时,他担任南京临时政府军用票发行局总办,参与了100万元军用钞票的发行。**成立后,大清银行被改组为中国银行,他出任正监督,并主持拟定了中国银行条例。1917 年,他又出任财政次长兼天津造币厂厂长,主持铸造风行于世的“***”。

在袁政府**之后,他又投靠了段祺瑞,然后便有了盐业总经理一任。在这一任上,吴鼎昌的行事风格也比较有意思,除了紧盯北洋政府各机关领导的军政费这一存款之外,还曾重用过一个人——在天津庆喜金店充外勤兼二掌柜的岳乾斋。此前,岳乾斋在从事金银首饰的买卖的过程中,结识了不少权贵显要和清代遗老。无疑,这些人的手中,必然掌握有清室大量的文物。吴鼎昌通过他,长年从事一项特殊的业务,即向这些权贵显要和清代遗老,包括末代皇帝溥仪在内的清室后裔办理押款。仅此一项业务,就使盐业大发其财。

日后,当清室无钱还款,他们的押品就被没收处理。这一大批古物中,就2200多件瓷器,是康熙、乾隆、嘉庆三朝之物。此外还有很多乾隆时期的玉器。将它们变卖,不仅还清了清室的押款本利,还剩下千余件文物,其中还包括中国文物史中最为知名的一套16只金编钟,它无疑成了银行的账外之财。


【图说:著名文物在败家子手中也不如草芥】

和吴鼎昌能有一比的,大概就算周作民了。

作为金城的创始人之一,他在创业初期股份很小,只是总经理,直到1937年才当选为董事长,并同时仍兼任总经理,实现了对金城的完全控制。

不过,正因为他给金城网罗了一堆“神仙”,让其在投机政府公债、库券和进行财政性投放等上面获得了巨额利润,这也成了它最大的利润来源。

成立后仅仅经过三年时间,金城就在华北获得了与中国、交通、盐业银行并列的地位,奠定了其发展基础。这也导致了周作民不太注重管理,而注重经营与政府之间的关系,所以他要求基层行员一定要有服务礼貌,哪怕盛夏季节,上班接待顾客都必须穿上整洁的长衫。

另外,他的手下还准备了“吃、喝、嫖、赌、玩古董” 这五种人才,投那些需要敷衍逢迎的人物之所好。谁要是路子多,他往往很迁就放纵,哪怕生活腐化,挥霍公款,甚至拖欠行里很多钱,最后经过他批准,就可以作为呆账一笔勾销。

无疑,这两位行事风格颇为相像的银行家,在未来的日子里也一定“惺惺相惜”,他们除了在双方的银行里相互持股之外,像吴鼎昌在金城初创时期,就是它的董事,以及监察人,他们还实现了联营。

当然,这一切源于吴鼎昌在1921年的欧美考察游历,“他认识到外国银行资本雄厚,而且协作精神强,遇到风险和难题可相互调剂;而我国银行界各自为谋,不相联合,势孤力弱,当此乱世,若不联合起来形成合力,断不能图发展。”(李力,《乱世风流——**银行家吴鼎昌的经济人生》)

一开始,联营方除了盐业、金城,还包括中南,没多久,谈荔孙也表达了加入联营的意愿。于是,四行一拍即合,于1922年成立了“四行联合营业事务所”。

至此,“北四行”的名头一炮而响。

相比盐业、金城,以及**,作为“北四行”之一,中南却有点名不正言不顺。

首先,它的名字,就透着一股“南方味”。和周作民一样,它的创始人黄奕住也是南方人,出生在福建南安。但和周作**要就职于北方不同的是,他 16岁就随同乡流浪到印尼,从剃头开始打拼,35年后成为当地显赫的糖商。不过,在强烈的爱国意识的驱使下,他最终放弃了在印尼打下的大好基础,回国定居厦门,并成为厦门首富。

为了体现“华侨资本家良多于祖国国家社会各事业抱具执忱者”,也“以为今后为南洋华侨资本家社会各事业发生关系起见”,他与《申报》董事长史量才、银行家胡笔江等人谋设中南银行,并于1921年6月正式开业。

之所以以此为名,“中南之者,示南洋侨民不忘中国也。”

在这家银行中,他认股350万元,占第一期缴足资本的70%,所以在某种意义上,中南银行不仅名字很南方,而且也是侨资金融企业,在当时应为全国最大;其次,中南银行的总行是设在上海,位于上海汉口路110号,是“北四行”之中没有将总行设在天津的唯一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