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一介书生,为何能让曾国藩彻夜难眠?调侃张之洞于谈笑间

2020-07-23 13:19:34 作者: 他只是一介书

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元杂剧

在中国几千年历史中,皇权对于无数人来说,就如龙门一般,成为飞黄腾达,让家族荣耀的捷径。在这条捷径上,无数人趋之若鹜,但好位置就那么几个,千军万马走独木桥,谁又能保证自己就是最幸运的那个呢?

抢不到位置怎么办?就甘心认命么?索性自己培养一个吧,下面讲的这位人物,便是对了动了这个心思。他不仅令能让一城血流成河的曾大帅彻夜难眠,还敢开香帅张之洞的玩笑,着实称得上是一时之豪杰了。

1862年,从回乡组建湘军已经度过十载岁月的曾国藩,终于望到了胜利的曙光,曾静肆虐大半个中国的太平天国终于成了笼中困兽,挣扎于将要合拢的天京(今南京)包围圈中。但在大部分期盼最后那一战的时候,我们故事的主人公王闿运有了别的想法。

原来作为曾国藩幕僚他,正在为曾大帅谋划着未来的宏图伟业——称帝。此时的王闿运将近而立之年,真是意气风发的时候,也是一个谋士爆发的“黄金点”,当年庞统投奔刘备、诸葛隆重遇刘备都大致在这个年纪,只可惜曾大帅不愿做那个大耳贼!

书生王闿运深信春秋时期的纵横之学,自觉可凭三寸之舌搅动天下局势,但曾国藩的不为所动着实出了他的意料。关于王闿运最后一次试探曾大帅,历来还颇有一段精彩的描述,说是深秋雨夜,书生在大帅面前慷慨陈词,着实激昂,而曾大帅却面色如水,一言不发,实则背后一身冷汗。当曾大帅借故离开,书生走近一看,只见桌面上,用茶水写着一连串的“狂妄、狂妄、狂妄”。这一晚,曾大帅整夜未眠……

在曾国藩眼中,青年王闿运或许就是个妄人。何为妄人?狂妄自大,欺世盗名之人。一心想做古之圣贤的曾国藩,不是历史上只懂打仗的匹夫勇汉,更不是只会小聪明的地痞无赖,读了万卷书,行了万里路,更是在京城饱尝人性冷暖的他,不是靠几句话就能说动的愣头青!

“称帝?真要想还用你来建议?”

曾国藩担心的是被满清抓住了把柄,导致汉人官僚苦心经营几十载的大好局面毁之一旦,所以才会出了一身冷汗,甚至彻夜难眠。

王闿运,字壬秋,别号王湘绮,湖南湘潭人。虽然中了举人,但科举之路似乎就此对其封闭了去路,此后便再无所进,算是独木桥走到了一半走不下去了。如果是在一个太平岁月,王闿运或许就踏下心去做一位教书先生了,但时逢乱世,先有白莲教肆虐,后有太平天国起义,动荡不安的年代,让书生有了动荡不已的心思。

其劝进曾国藩便是表现其一,除此之外,他还曾调侃过香帅张之洞。

1889年,因奉命主持芦汉铁路南段修建,张之洞被调任湖广总督,这位与曾国藩、左宗棠和李鸿章齐名的洋务运动人物,是晚清屈指可数的实权人物,影响着小半个中国的局势,更令无数人望而生畏,但令曾大帅彻夜难眠的王闿运自然不在此列。

一日,张之洞请王壬秋同往洪山检阅洋式兵操。张之洞得意洋洋地对王壬秋说:“我所练之兵,可以无敌于中国。”王壬秋听罢不作声。张之洞一连说了三遍,王壬秋仍然默然不语。张之洞不解地问:“王先生是不是以为所练之兵尚有不到之处?”这时,王壬秋才冷冷地回答道:“所练之兵毫无用处。我只需要二百名乡兵,不持兵器,只携带扁担绳索,即可阵前擒汝主帅。”

张之洞听罢,哈哈大笑道:“有这么容易吗?”王壬秋一本正经地说:“你的兵将虽然精锐,但绝不会开枪杀手无寸铁的老百姓。二百人冲入阵,必有数十人冲至主帅马前,扁担绳索一起上,主帅必然受擒!”张之洞听此滑稽之言,不禁哈哈大笑,调侃地说:“王先生真是用兵如神啊!”

事后,有位朋友问王壬秋:“你怎么在张总督面前出此儿戏之言?”王壬秋解释道:“张之洞乘马阅操时,以八人围护马行走,如同乘坐八人马轿。而以四人轿载我后行,自以为元帅威风凛凛,不把我放在眼里。所以,我就以滑稽之言压压他那不可一世的气焰,岂真能以二百乡兵擒元帅?”

张之洞显然也知道王壬秋是故意戏弄他,所以二人谈话间,均心照不宣,一笑了之。

又有一次,张之洞在书房与王壬秋闲谈。张之洞自以为博学多才,对王壬秋说:“我可以算是博学,王先生可算是鸿词。你我合为一人,可以应当今博学鸿词科考之试了。”王壬秋听罢,心中颇为不悦,但又不好直接讥讽张之洞,便慢悠悠地回答说:“前代诸科所选,博学者多,鸿词者少,而不博不鸿者,几乎过半。

学风极盛之时,尚且如此,全才确实难得。孔夫子说过,学然后知不足。今之少年,不学而足。中兴人物,并无中兴学风,可叹!”张之洞在当时是公认的“中兴名臣”,现在遭王壬秋巧言相讥,一时面红耳赤,默默无语。若干年后,王壬秋在评论张之洞时还说:“张之洞是个看书人。所谓看书人则书是书,人是人,了不相涉,即所谓记问之学,博而寡要。”

1916年,书生王闿运在家乡病逝。他的门生杨度(见注释1)在挽联上写道:

旷代圣贤才,能以逍遥通世法;平生帝王学,只今颠沛愧师承。

或许在王闿运眼里,不论是谥号文正的曾国藩,还是中兴名臣张之洞,都如不其将世事洞明,前者畏首畏尾,后者自鸣得意,因而才会在他们面前清高得很,殊不知你看他人在迷局,自己又何尝不是身在其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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