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费尽心机得到了燕云山前七州,但是不到两年宋金两朝就撕破脸皮而大打出手,第一次宋金战争爆发。金军一路势如破竹,仅用两个月有余时间,就兵临北宋国都汴京城下。
那么,金军能够成“一边倒”之强大优势,难道仅是因为北宋军事孱弱吗?
首先开门见山地说明一下,造成北宋王朝如此困局绝对是多方面原因,绝非所谓军事孱弱就可以解释一切。事实上,就此次战争而言,与金军相比,北宋军事上并不弱,至少没有悬殊之差。
上图_ 北宋版图
我们印象中宋朝军事是无能的,谁谁也打不过。当然,事实也是北宋军队确实缺乏开疆拓土的能力,但是要注意的是,这只是说明宋军进攻能力有限,但并不代表宋军守土无方啊。倘若,宋军真的如纸糊的一般,恐怕早被当年如日中天的大辽王朝吞并了,哪还能有“澶渊之盟”。
也就是说,双方交战,守城一方是占据很大优势的。换句话说,只要众志成城,战略战术上没有重大纰漏,取得胜利还是有很大可能的。可惜的是,这场事关王朝命运的战争,北宋既没有做到万众一心,更是在战略战术上乱得一塌糊涂。
上图_ 北宋军队
人心涣散的北宋
尽管北宋收复“山前七州”付出了巨大的经济代价,但是毕竟为东部防御线争取了了一定的地理优势。而且,在收复燕京之前,更有辽国降将郭药师,携涿州和易州以及几万部队的加盟相助,着实给北宋打了一剂强心剂。在攻打辽国南京燕京城时,在北宋军队集体哑火的情况下,唯有这一支降师发挥着超强的战斗力。这也是郭药师能够被宋徽宗重用,成为之后北宋燕京地区防御主力的原因,而且北宋还给了这支部队起了一个响亮的名字“常胜军”。
不但如此,就在北宋收复燕京不久,更有叛逃金国的张觉前来投奔。张觉投奔北宋不仅有人更是有地,他将自己镇守的平州,以及可以辐射到的营州与滦州都献给了北宋。这营平滦三州地处渤海湾(今秦皇岛至葫芦岛一带),是最靠东侧的防御门户。更主要的是,这三个州不属于“山前七州”,这就意味着北宋又可以得到最东侧的重要防线。对于北宋来说,这真是上天眷顾的意外收获。
上图_ 金朝女真文
然而好景不长。依据宋金“海上之盟”,对于辽国、金国叛逃人员以及资产,宋朝有义务将其送回金国,所以金国人开始跟北宋索要张觉性命以及营平滦三州之地。由这一事件可以看出,尽管金国建国时间不久,但是此时金国人对待事关国家命运之事时,绝对是一丝不苟,北宋人根本别想忽悠金国人。对于金国的这一“合理”要求,北宋显得很为难。
一方面,交出张觉,不但要失去营平滦三州,更会大失人心;另一方面,不交出张觉,北宋确实违约,这必定会留给金国人撕毁合约的口实。经过与金国谈判以及北宋君臣议定,软弱的北宋朝廷最后还是将张觉处死,同时北宋也失去了营平滦三州的控制权。
事后证明,张觉的死成为了北宋人心涣散的重要导火索,而且不论是失去人心还是失去营平滦三州,都成为了北宋人日后的梦魇。
上图_ 北宋官员
对于张觉事件,第一位有所警惕人员就是郭药师和他的常胜军。这位曾经备受恩宠与信任的辽国降将,虽然依然肯于为北宋出功出力,但是心里总是不放心,生怕哪天北宋会将自己献给金国,成为谈判桌上的筹码。与此同时,北宋也看出郭药师心思,出于防患于未然的考虑,北宋在西线,也就是山西燕山以南,训练了一支由辽国归降汉人组成的军队,名曰“义胜军”。这只军队在担负着西线防御的同时,更有预备抵抗常胜军哗变之意。
北宋内部军队之间,就在这样的互相猜忌与互相制约之中,彼此互相伤害。彼此的不信任,也就是失去了“人和”这个最为关键因素,这才是北宋防御体系最大的隐患。
此外,还有大敌当前最高指挥者童贯之流的临阵脱逃,这都成为了北宋军队离心离德的关键因素之一。当然,只不过这还是后话。
上图_ 完颜阿骨打(1068年8月1日—1123年9月19日),汉名完颜旻
宋金两国决裂
就在北宋加紧与金国交涉,希望尽快收复西边各州的时候,金国内部发生了一个大变化,金太祖完颜阿骨打驾崩,他的弟弟太宗完颜吴乞买继位。在对待北宋的态度上,更是发生了转变,由相对温和的鸽派变为强硬的鹰派。北宋经过几次与金国人交涉,最终还是不能如愿以偿。
严重的问题还在后面。由于北宋在履行盟约之时,总是屡屡大打折扣,再加之北宋在与金国来往中,更多表露出的是软弱,这让金国对南朝原本的几分忌惮变得荡然无存,金国开始肆无忌惮地压制北宋。
没过多久,北宋妄图联合辽末帝天祚帝的文书被金国得到,而天祚帝本人也成了金国俘虏。在解决了后顾之忧,以及拿到了北宋背信弃义的实证之后,不仅北宋收复其他燕云各州已成泡影,宋金之间的战争更是一触即发。
北宋这种“又熊又不老实”的做法,不但有失大国风度,更助长了对手的嚣张气焰。
上图_ 赵佶(1082—1135),即宋徽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