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除了刀剑,战船是更大宗的军用设施。活跃于长江下游及江南水泽地区的的吴越两国是春秋诸侯国中水师最发达的国家,其造船业远超其他国家。长江中游是楚国的“内河”,楚国便效法吴越建立水师。虽然自己也有造船业,但是楚国的大型战船还是得从吴越购买;北方其他诸侯国缺乏水师,造船业自然也就基本没有,少量的船舶需求也都是由吴越提供。
(图片:牛耕技术)
三、西方:秦国的铁器
相对于其他诸侯国,诞生于春秋初期的秦国是个新兴国家,其经济、军事、文化等各方面起初都落后于东方诸国。但是秦国最初的几位国君均励精图治,他们善于从本国的实际出发,瞄准当时东方最先进的科技成果,发展相对于其他国家更超前的秦国经济。大力发展冶铁技术,出口铁制工具,便是典型的例子。
冶铁早在西周后期就已经在燕、齐、晋、楚等北方各国出现,但是还只是零星状态。究其原因主要是,各国均有大片耕地可以耕种,并不重视劳神费力的山区开矿业。尽管牛耕技术当时也已经出现了,但是东方各国人口众多,牛耕技术也没有被迅速普及,与牛耕技术相联系的铁制犁具的制造业也就不必要发展了。秦国则不同,秦国耕地面积小,粮食主要从东方进口,秦国拿什么作为“外汇”去跟东方粮食出口国交换呢?由于秦国多崇山峻岭,铁矿石蕴藏丰富,秦国制定了开采铁矿,大力生产铁制农具特别是犁具,占领东方相关市场的国策。
为了迅速实现规模化开矿、冶炼和铁制工具铸造,秦国设置了左采铁、右采铁两个专门机构管理铁矿开采和冶铁业,铁器成品则以国家专卖的方式输往东方各国。
铁制犁具大大量东输,刺激了东方各国牛耕技术的扩散,秦国自己也成为第一批普及牛耕技术的国家。牛耕技术又促进了水利工程建设的发展,两者相互作用,春秋后期战国前期各国的粮食产量均得到极大提升。
除了铁制农具,秦国在武器装备特别是长矛、铠甲上也采用铁制。铁制装备虽然容易生锈,但是它比青铜兵器坚硬,有助于提升战力,何况只要一直在使用,它就不会生锈。
铁制农具、兵器于春秋后期战国前期逐渐普及天下,但是近现代考古发现的那个时期的大型铁矿、铁器制造作坊的遗址大多数都在秦国境内,可见铁器是秦国的最大宗特产。秦国后来一骑绝尘,与此难道没有关涉吗?
(图片:北方的桑田)
四、北方及其他
制陶和桑蚕是春秋时期分布最广泛的两大经济门类,但是两者的贸易状况有所不同。
制陶是从原始社会母系氏族时代就存在了的,我国各地都有分布。春秋时期各国的制陶业基本上用于自给,对外出口不是各国的重要选项,即便对外出口也需要在新技术开发上动脑筋,出口一些制作精美的产品,特别是陶向瓷的全面转化技术。这些产品多为贵族使用或收藏,固然贸易量巨大,但是作为“特产”来说并不是各国的选项。
按照今天的习惯认识,我们都觉得蚕桑丝绸技术是江南的特产,似乎春秋时期的吴越两国才是蚕桑之国。其实,蚕桑业是中国最传统的经济门类之一,它的发源地是黄河流域,直到唐宋时期南方才超过北方成为蚕桑中心。因此,春秋时期,黄河流域的晋、郑、宋、卫、齐、鲁等国的蚕桑业都很发达,特别是鲁、宋两国所在的古兖州、徐州地区的所谓黄泛区最为发达,因为每次大水过后,土地发黑,非常肥沃,尤其适宜产桑量大的灌木型桑树生长。正因为如此,丝织品在春秋时期不是北方诸国之间的重要贸易项目,而是北方诸国对楚、吴、越等南方诸国的贸易项目。
还有一种特殊的贸易项目就是玉器。如前所述,东南沿海的吴越崇尚中原文化,这是他们先攻击楚国然后开凿运河北上攻击中原的动力所在,但是他们也因此比中原更加迷信,这是“崇洋媚外”的后遗症。玉器技术早在原始社会时期就得到了极大发展,但是基于矿藏而盛产玉器的秦国(早先属于西戎地区)倒不太以此为核心文化,而是吴越的需求催生了秦国的玉器开采。吴越值得称赞的文明昙花一现,但是秦的国力却上升了,这或许是秦统一天下的准备因素之一吧。
(北方的麦田)
“靠山吃山,靠海吃海”,其他的,诸如靠近北方少数民族居住区的燕、中山等国盛产名马,山地、丘陵面积偏多的秦、晋、齐等国盛产皮革,更不用说作为各国特产交换的核心物资——中原各国盛产的粮食了。限于篇幅,本文对这些多国共有的“特产”就不再作详尽描述了。
(图片:作者钢笔自画像)
【作者简介】董元奔,1971年9月生于江苏宿迁,传统文化学者,网络知名作家。世纪初曾在教育主管机关做文字工作,后创办某著名高等教育自学考试培训机构,又在某高校创办特色系部,系自学考试汉语言文学专业江苏省知名辅导工作者,事迹多年载入《江苏教育年鉴》,多次被省教育厅选为机关杂志之一《江苏自学考试》封面人物。学业主攻唐宋文学,广泛涉猎中外文史哲诸领域。主要写作文学论文、文史随笔、诗词楹联等,已发著述200余万字,其中文史哲类论文超过100篇。世纪初曾有教育类论文获人民日报出版社专题征文一等奖,近年来曾获今日头条“深度优质长文精选频道创作者”、“青云实力派创作者”等称号,并应邀加入头条“百人评审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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