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一百单八将从来就不是铁板一块,因为这些人中有些属于不共戴天的仇敌:霹雳火秦明、一丈青扈三娘、玉麒麟卢俊义等人要是有一点骨气和良知,就会将及时雨宋江、智多星吴用、黑旋风李逵斩尽杀绝。
但是出于各种原因,这些本应恨宋江李逵入骨的人,却成了认贼为友认贼为兄的助纣为虐者,读者期待的快意恩仇之事一件都没有发生,于是我们只好这样设想:如果在不火并的情况下梁山好汉以五对五团战的方式决定头把交椅的归属,让鲁智深带四个人对战宋江派出五个人,最后谁能赢?比较下来我们很悲哀地发现:最后很有可能是宋江团队获得最终胜利。
咱们说的是一种可能而不是必然,但这种可能已经足够令人遗憾了:鲁智深是水浒传第一大侠,以他的力量、武功、人品、威信,居然赢不了宋江派出的嫡系打手?
为了便于读者诸君品评,咱们还是先来看看如果跟宋江五对五团战,鲁智深会带着哪四位好汉出场。
鲁智深最亲近信任的兄弟,当然是九纹龙史进和行者武松,这二位当然是一定要上场。青面兽杨志跟鲁智深合力夺取二龙山,也有过命的交情,他肯定也得出战。梁山元老派的豹子头林冲欠鲁智深一条命,如果鲁智深开口请他助拳,林冲是没有理由拒绝的。
这样一来,鲁智深团队的豪华阵容就产生了:花和尚鲁智深为队长,马战有豹子头林冲、青面兽杨志,步战有行者武松、九纹龙史进。
其实除了林冲杨志武松史进,咱们还真找不出哪位重量级天罡高手会站在鲁智深一边,而宋江可以选择的余地就大多了:小李广花荣是宋江的铁杆粉丝,黑旋风李逵是宋江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奴才,揭阳镇三霸、郓城县两都头、马军五虎将中的四位军官(林冲还真不是正规军官,他只是禁军聘请的武术教练),这些人都想跟着宋江一起接受招安,那时候有官的官复原职甚至连升三级,没官的也可以鲤跃龙门。
大名府首富玉麒麟卢俊义,在上梁山之前,也想拿宋江的首级去向朝廷纳投名状:
“我思量平生学的一身本事,不曾逢着买主。今日幸然逢此机会,不就这里发卖,更待何时……把这贼首解上京师,请功受赏,方表我平生之愿!”
我们不要把卢俊义当做一个没有任何官瘾的富家翁,为了向朝廷邀功,他甚至猴急地对手下发出死亡威胁:
“若你们一个不肯去的,只就这里把你们先杀了!”
从这番话里,我们看出卢俊义想当官已经想疯了,如果宋江对他承诺:“干掉鲁智深,大家一起受招安!”那么包括玉麒麟卢俊义和绝大部分投降军官在内,得有七八十个“梁山好汉”会愿意为宋江而战。
有玉麒麟卢俊义、大刀关胜、双枪将董平、双鞭呼延灼、小李广花荣这五位高手出战,鲁智深团队的取胜希望,简直连一成都没有——鲁智深武松是一流高手,但也未必能高过卢俊义,林冲顶多能跟关胜战平(或许略逊一筹),青面兽杨志和九纹龙史进似乎就成了短板,能打赢他们的大有人在。
都说“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但是宋江的“投降道”也是道,助他的人远比助鲁智深的人多——即使是豹子头令狐冲、青面兽杨志,内心深处也未必真正反对招安,所以在重阳节酒会上,真正有理有据出言反对招安的只有武松鲁智深,李逵撒完酒疯就怂了,林冲杨志等人一直保持沉默,即使生擒了高俅,他们也只是“怒目而视”,然后就轮番向高太尉敬酒了:
“ 当日筵会,甚是整齐,大小头领,轮番把盏,殷勤相劝。”
当然,梁山五对五团战还可能有另外一种情况:卢俊义坐山观虎斗,只等着双方两败俱伤,他好坐收渔人之利;那帮投降军官骨头依然很软,并不敢在鲁智深宋江之争中选边站队。于是宋江只能从自己的铁杆嫡系中选择队员,这时候他的情况就不妙了。
真正肯为宋江去死的,在梁山上也就是小李广花荣和黑旋风两个:铁扇子宋清的战斗力可以忽略不计,清风山三盗未必敢出头耍横,揭阳镇三霸欺压百姓在行,打真正高手不行,宋江万般无奈之下,还能勉强派出参战的,也就是花荣的妹夫秦明、干妹妹扈三娘、干妹夫矮脚虎王英。
花荣李逵秦明王英扈三娘五个人加在一起,可能还不够二龙山三大头领打的,豹子头林冲和九纹龙史进只需要站在一边看着别让花荣放冷箭就行了。
但是最后请读者诸君想一想,这第二种情况可能发生吗?宋江是掌握梁山生杀予夺大权的寨主,鲁智深武松的排名甚至还在柴进朱仝之下,他们的号召力和开出的价码,如何跟几乎掌握着梁山全部资源的宋江相比?
所以鲁智深武松审时度势,也并没有在重阳大会上跟宋江彻底撕破脸,他们只是提出散伙而不是火并,因为有大智慧的鲁智深也知道:在招安大饼和既得利益面前,能真正帮自己的人不多,除了武松和史进,其他人都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会跟自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