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洋专家刹把、书写孟加拉湾NO.1神话......这名“海上铁人”响当当

2020-09-09 02:41:23 作者: 抢洋专家刹把

翻开中国海油的历史,就是一部“为祖国找油、为民族争气”的奋斗史。改革开放之初,我国开启海门与西方石油公司合作时,无论技术、装备还是资金、人才,中国海洋石油工业起步都比西方国家晚了近百年。无数年轻人凭着一股不服输的劲头加入中国海油,奋斗是他们共同的时代表情。

1989年,20岁的小伙子郝振山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从南海西部石油公司技工学校毕业,加入中国海油,来到南海六号半潜式钻井平台当了一名甲板工。在莺歌海的狂涛中,郝振山始终坚守“我为祖国献石油”的使命担当,凭借不懈的奋斗,最终成长为一名响当当的“海上铁人”。

一晃30多年过去了,今年8月的湛江,溽热中夹杂着些微不易觉察的清爽,履新中海油服湛江分公司副总经理的郝振山在院子里伫立良久,回望来时路,不由百感交集。

郝振山 第十三届全国政协委员,中海油田服务股份有限公司湛江分公司党委副书记、副总经理,工程师。曾获“全国劳动模范”“最美奋斗者”等荣誉称号。

一名地地道道的石油娃

上世纪60年代末,江汉油田会战的序幕拉开,一批批有志青年从祖国的四面八方聚集江汉。郝振山就出生在这个风雷激荡的年代,从小跟着父辈“行走天涯”的他“是一名地地道道的石油娃”。在他的血管里,流淌着艰苦奋斗的传统和对石油的热爱、对祖国的忠诚。

在郝振山的记忆里,最熟悉的就是长江边荒凉的江滩和江滩上一座座高高的钻塔,还有不远处低矮简陋的芦席棚子,这是他的家,也是参加石油会战的钻井工人的家。芦席棚子上,落着几只麻雀,枯瘦。在他的家里,除了和房子一样简陋到了极致的床,就是一只算作家具,却同样简陋的木板箱。里面放着其实放在哪里都不用担心丢失的家里“最值钱”的杂物。白天,木板箱是一家人的饭桌,晚上是他写作业的地方。

正像歌中所唱,“哪里有石油哪里就是我的家”,郝振山儿时经常跟着井队搬家。20世纪六七十年代,钻井队机械化程度有限,“井队搬家真是人拉肩扛,我们这些小孩子跟着看热闹,我依稀还能记得那种昂扬的战斗精神。”郝振山回忆道。

快上小学时,郝振山随母亲搬回山东东营。当石油工人的父亲常年回不了家,加上母亲患有哮喘病,只有12岁的郝振山扛起了家庭重担,每天上学前、放学后,他要背着筐子去打猪草、拾柴火。星期天,要去地里干活。无数次,他在心底默念:“爸爸不在家,我是男子汉,是家里的顶梁柱。”

很快,郝振山即将初中毕业,此时湛江石油技校在面向石油子弟招生。父亲问他,是考高中呢,还是上技校?郝振山深知上了高中,就有机会考大学。考上大学,前途更远大。但是,一方面由于户籍在山东没办法参加湛江的高考,另一方面看着为全家人的生计操劳,已经早早有了皱纹和白发的父亲,他又一次感到了一个儿子肩上应有的责任,“我上技校。我想早两年毕业上班,能早挣钱,让弟弟妹妹他们上大学吧。”

1986年夏天,郝振山考进了南油技校。学校内铁人王进喜的那张手握刹把的照片深深地吸引了他,在选择专业的时候,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钻井专业,成了钻井十班的一名学生。

郝振山说:“大海才是我的人生舞台。我要像父亲那样,当一个在大海上工作的钻井工人。我要像王铁人那样,成长为一个钢筋铁骨的硬汉子,为祖国打油找气,为自己的人生书写壮丽。”

刹把只有拿到中国人手里才放心

20岁的郝振山从石油技校毕业后,来到南海六号钻井平台当了一名甲板工。在平台上,他拜师学艺,刻苦钻研技术。从甲板工到钻工、井架工、副司钻,一路踏踏实实走过来。

钻井有句行话,“司钻手里三条命”——设备的命、油井的命,还有整个平台员工的命。一座足球场大小、装备精良的平台,靠八条锚链牵扯着漂浮在海上。司钻要在司钻房控制复杂的钻井系统,使钻头精确钻达地层数千米处,操作稍有不慎,就可能船毁、人亡、油井报废。而要掌握海上司钻技术,一般需要10年的系统学习和实践。

当时,中国海洋石油开发还处于起步阶段,许多油田区块采取合同招标、与外国公司合作打井的方式。作为国内最先进的半潜式钻井平台,南海六号上的关键岗位都是聘请外国专家来操作,尤其是被誉为海上钻井平台“权杖”的刹把,更是被牢牢攥在外方司钻手里。“为什么外国人能干的事情,中国人就不能干?”郝振山在心里问自己,他要改变这种状态。

有了明确的目标,就有了学习的动力。他想:大庆会战,王进喜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今天对外合作,我郝振山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学。在干好本职工作的同时,他瞄准关键技术刻苦钻研,认真揣摩,挖空心思“偷师学艺”。每天上班,他都在兜里揣上一个小本和一支笔,擦洗设备时看到不认识的外文就记下来,回去查字典、找资料,了解设备功能;拖地时看到外国员工的操作流程也记下来,下班后在脑海里反复回放。一次次地观察、记录、总结、验证,他像个侦探似地琢磨、破解设备功能和技术要领。随着岗位提升,他能去的范围不断变大,有时爬上平台顶部40米高的井架,有时又下到平台底部的浮箱。同事们看他总是钻来钻去,给他起了个外号叫“耗子”。凭着这股钻劲,仅3个月他就掌握了1600多个专业英文单词,并逐步熟悉了大大小小300多台设备和工具,闯进了海上钻井关键技术的门槛。功夫不负苦心人。4年后,郝振山被提升为副司钻,协助组织现场作业。

1994年,由于聘请外国司钻人力成本太高,公司拟在内部选拔司钻,留意郝振山很久的平台中方经理姚振坤向上级推荐了他。领导问他:敢不敢接司钻这副担子?其实,郝振山早就有这个“野心”了。他对领导说:“给我两个星期时间,就算是考试吧,如果我干不下来,就卷着铺盖卷自己走人!”

两个星期后,郝振山凭借过硬的下钻速度和井控检测等技术,得到了外籍高级队长和中方总监的高度认可,通过了这场考试,顺利接过了刹把,成为“南海六号”顶替外方司钻的第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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