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您觉得这个数字——不到二百人,他们的份量有多大?能不能改变政策?
周文重:那也是美国各行各业的领军人物,当然要改变特朗普这可能还做不到。希望更多的美国人能站出来讲话,现在当然也有大选的**因素在里面。
记者:其实国与国之间,和人与人之间的交往是一样的。
周文重:对。
记者:人跟人之间相处,看不顺眼是很正常的事。问题是,看不顺眼,不是说我跟你能断就断,我还得跟你相处,因为世界上就这么几个国家,必须得相处。那么现在在双方关系不太融洽的时候,找到共同利益的可能性还有吗?
周文重: 我觉得有。共同利益实际上就是共同发展,我们的新型大国关系里面说的很清楚,不冲突、不对抗,这就是共同利益。应该互相尊重、合作共赢。如果能做到,这是对双方最有利的。
****搞好可能很难,但不能搞坏
记者:我们以前总是说,****再坏不会坏到哪儿去,好也好不到哪儿去。在当下,这句话还起作用吗?
周文重:****,因为两国社会制度不同,**制度不同,这么大的差异,两国关系能好到哪去?能够自建交以来四十年发展到这个程度,已经很不容易。但是中美都是核大国,如果**关系搞坏了,那就是灾难,所以,***2015年去美国时候就说,世界上本来没有“修昔底德陷阱“,但是有些大国总是战略误判,就给自己制造了一个“修昔底德陷阱”。
记者:您觉得中美之间还能再回到以前平静的状态吗?
周文重:回到以前不可能了,基辛格也说,回不到过去了。主要原因是美国对中国的看法变了,这是一个最大的变化,美国不再把我国当成合作伙伴,而是一个对手、**敌手。
记者:那么未来中美之间最舒服、最合适、最妥当的一种相处方式,又会是什么样的?
周文重:学会怎么和一个发展中的和平崛起的中国相处,这是美国的问题和挑战。因为实际上来讲,中国的崛起不可避免,中国和美国之间的差距还是很大,但是这个差距在比较迅速地缩小。我们一直在跟美国讲,我们不会取代你,也无意挑战你,但问题是美国得听得进去。而且,从我们的做法上来看,我们没有军事集团,和冷战时期前苏联的做法完全不同,美国不应该把我国看成第二个前苏联。
记者:为什么这笔账算不清呢?就比如说我们现在改革开放四十多年,中美交往了这么久,按说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利益应当说编织的很紧密了。在这种情况下,采取目前这一系列的举动,难道自己不受害吗?
周文重:****搞好可能很难,但不能搞坏,所以怎么能够维持****的稳定,这是非常大的一个挑战,尤其对我们崛起当中的中国来说,怎么能够把****维持好,稳定住,对我们的外交来说是一个很大的挑战。我想,对美外交,竞争不可避免,但竞争应是积极的竞争,双方应防范可能出现的风险,特别是要避免冲突,防范风险,积极竞争,务实合作,我们还要把对美外交这四个部分做下去。
记者:就是怎么能够防止民众的一种情绪化,会反过头来影响中美中间的关系。
周文重:是有这个问题。很多美国朋友也说,特朗普的一些做法或者他说的一些话,你们不要太当回事,不要被他牵着鼻子走。我觉得有道理。特朗普现象,反映了美国现在当下的一个处境,因为美国现在是唯一的超级大国,但它也面临困境——实力下降凸显内部矛盾、贫富差距等棘手问题,很容易的一个办法便是甩锅,转移注意力,这个就是特朗普在做的事。
当然,因为老百姓生活水平也受疫情等原因的影响,他把疫情怪罪中国,老百姓不明就里,他说“中国疫情”,可能很多人就认为这是“中国疫情”,所以又要我们把这个问题说清楚,当然美国也有人站出来把话说清楚,但像福奇这样的人占少数。所以公众的情绪受其影响,有时候也情有可原。给他们一些时间,让他们自己去思考、去碰壁。特朗普在历史上留下非常负面的一笔,很难交代其在历史上的责任,没有一个**是像他这样的。(央视新闻客户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