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游览过“中国国家博物馆”的朋友,一定会对其中那个口长110厘米、口宽79厘米,壁厚6厘米,连耳高133厘米,重达832.84公斤的镇国之宝“后母戊鼎”念念不忘吧?
甚至还有可能产生这样一个想法,作为迄今为止在全世界范围内出土文物当中最大、最重的青铜礼器,亦是被称之为商朝青铜铸造工艺代表作之一的“后母戊鼎”究竟是如何造出来的呢?
难不成是先熔炼一块庞大的“青铜块”,然后动用大批工匠夜以继日的精心雕琢、打磨而成?如果以商王朝的财力以及商王“祖庚”的权力、地位来看,这种铸造方法确实是行得通的。
后母戊鼎
可事实上,“后母戊鼎”的铸造方法并没有我们想象的这么麻烦,甚至还十分先进,因为商王祖庚采用了“陶范法”铸造工艺,也就是采用了“铸模浇筑”的铸造方式。
也正是这种铸造方式,才造就了“后母戊鼎”那造型厚重典雅、气势恢宏的精美浮雕装饰纹样,最为重要的是,这种铸造工艺打造出来的青铜器是不可复制的。
这也就意味着“后母戊鼎”不但是商朝青铜铸造工艺的巅峰代表作,更是只此一家别无分号,一旦没有了,就真的是没有了,根本无法复原。
而这点,恐怕就连商王祖庚自己也想不到吧?毕竟他铸造“后母戊鼎”的初衷,也不过就是为了给自己的母亲铸一口大鼎,借以表示对母亲的缅怀和孝心罢了。
“司母戊”铭文
“祖庚”要给母亲表示孝心
就像“后母戊鼎”鼎腹内壁上所铸的形似“司母戊”三字的铭文,起初由于对甲骨文的研究还不够深入,所以著名的考古学家郭沫若先生便依据“司母戊”的象形意义将其命名成了“司母戊鼎”。意思就是“专供母亲戊使用”。
但后来随着考古学家们对于甲骨文研究的不断深入,又有很多学者对“司”这个词和“甲骨文”中的“后”这个词产生了疑问。
主流说法是认为在甲骨文中,由于商朝时期的书写方式比较自由,上下不分、左右不分,一个字可以正着写,也可以反着写。所以这里的这个“司”很有可能是因为铸造时因为“铸造方式”的缘故而变反了,其本意应该指的是“后”。
而且从“后”与“皇天后土”中的“后”同解,都表达的是有威望、崇高的意思,所以用在这里后也可以理解为是“我伟大的、有威望的、崇高的母亲戊啊”的意思,反而更为贴合“祖庚”当时的心理活动。符合祖庚为母亲表示孝心的初衷。
所以在2011年3月中国国家博物馆正式对外开放以后,“司母戊鼎”便正式更名为“后母戊鼎”对外展出。
妇姘示意画像插图
不过也有专家表示,这里的“司”没有反,依旧表示的是“司”而不是“后”,下面的那个“母”其实应该是“女”字旁,这也就意味着“司母戊”其实并非三个字,而是“戊”两个字。
可“”又同“媤”,都是古代女子的人名用字,这也就意味着这口大鼎不管怎么说,是为了祖庚的母亲“妣戊(妇姘)”所铸已是事实,所以在这里咱们对于“后母戊鼎”的命名争议暂且不做赘述,依旧沿用中国国家博物馆这种更为贴切的命名方式。
毕竟不论是铭文上的“戊”字还是“妇姘”在商朝时期所担任的负责掌管农耕的职责,都跟“后母戊鼎”这口“方鼎”所蕴含的“盛谷物祭祀大地”的用途不谋而合不是吗?
且祖庚的登基也确实跟“妇姘”有关,所以于情于理,祖庚为“妇姘”铸造这么一口大方鼎,然后用来彰显“妇姘”的丰功伟绩也确实无可厚非。
毕竟在商朝时期,鼎的实际价值可绝对不仅仅只是用来祭祀这么简单,他同时还代表着封建时期森严的等级制度。
就好比春秋战国“楚王问鼎”的典故,便可以称得上是“鼎”的应用价值的具体体现,且楚王当时也明确提出了询问“鼎之大小轻重”的言论,这也就意味着“鼎”的大小和轻重定然也是地位高低的一个直观体现。
所以,为了能够更为突出“妇姘”的功绩,商王祖庚在铸鼎之时,自然会想方设法的把“鼎”造的越大越好。
祖庚造鼎
虽然有很多人所想到的用一块整体的“青铜块”来雕刻的方式在当时也确实是可行的,虽然当时并没有什么现金的“雕刻工具”,但真的想要铸造的话,单凭硬磨也确实磨的出来。
可效果并不见得就一定会好,毕竟在商朝时期,打磨时候所用的材料主要是“砺石”和“木炭”,单凭这两种东西就想雕刻出后母戊鼎那精美的纹饰显然很难。而且也势必会付出更多的时间成本,与当时那普遍存在的“青铜器”形成了一个明显的冲突。
所以,商王祖庚所采用的定然不会是“整体雕刻”的办法,而是采用了更为先进且更为高效的铸造方式。
而经过考古学家对“后母戊鼎”的全面考察后发现,“后母戊鼎”虽然有一些边缘部位或者纹饰上会有打磨痕迹,但实则却是整体浇筑而成,只有两只“耳朵”,也就是“鼎耳”是跟鼎身分批次浇筑结合的。
而且结合其在“转角”线条处会存在一些不明显的“范线”证据来看,祖庚当时所采用的其实正是“陶范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