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晓镜但愁云鬓改,夜吟应觉月光寒。蓬山此去无多路,青鸟殷勤为探看。——李商隐《无题·相见时难别亦难》
公主是中国古代对皇女、王女、宗女的称号,她们生来尊贵,但尊贵的她们未必是所有人都愿意娶的,作为天之娇女,公主的脾气不会很好。脾气不好娶回来驸马也不敢如何,只能受着,受气又受罪。
而在特定时期,娶了公主还意味着仕途终止,他们只能做个有钱的闲人。所以不愿娶公主的比比皆是,东晋年间尤其如此,琅琊王氏家有一位叫王偃的,他娶了刘裕的二女儿刘荣男。每次下雪的时候,刘荣男就把王偃的衣服脱光,绑在树上,又让他不能说话。时不时还会动手打,气得他哥哥跑进王偃家辱骂公主,这才作罢。
更过分的是,有时候为了娶公主,还不得不把自己的原配给休了。所以他们为不娶公主可谓是想尽了办法,比如说王献之,他不惜自断双腿来拒婚。王献之,出身琅琊王氏,这位的父亲便是大名鼎鼎的书圣王羲之。王献之的书法比之父亲也丝毫不逊色,甚至在晋末的一个半世纪的时间里,他的影响超过了王羲之。
他形貌举止气度不凡,又颇有才气,年少便负有盛名。如此的一位俊公子,又是出身这样的世家,自然有很多人想要嫁给他。但他很早就娶妻了,娶的却是自己的表姐,王献之的母亲是郗璿。也是望族出身,太尉郗鉴的女儿,郗璿的二哥郗昙有一个女儿名叫郗道茂。郗道茂跟王献之从小一起长大,说得上是青梅竹马,长大之后两人生了男女之情。
见孩子情投意合,所以早早的就给他们定下了婚事,大约在公元360年,两人成婚。对于这桩婚事,王献之是很满意的,甚至可以说,他一生最爱的便是郗道茂。他们从幼年走到少年,互相扶持着度过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年少夫妻,志趣相投,自然是情真意重。
可他们没能相伴终老,因为王献之太过惹眼了,竟被新安公主看上。新安公主也就是司马道福,她是东晋简文帝的第三个女儿,早先嫁给恒温的小儿子桓济。结果桓济想要谋杀叔父,被流放,公主便跟桓济离婚。离婚之后她也是长居京城,本来就对王献之早有耳闻,看见他更是仰慕。求着父亲把她嫁给王献之,可郗道茂还在,那怎么办呢?
遇上公主,再好的世家也白搭,更何况当时的郗家已然没落。眼见着自己要失去爱妻,王献之就想了个主意,拿艾草烧自己的脚,试图自断双腿。如此一来,残疾或许能让公主打消心思,没成想公主只回了一句话。新安公主是这样说的:就算你残疾了,我也要嫁给你。没有办法,王献之只能忍痛休了郗道茂,可怜他的爱妻最后落得个抑郁而终的下场。
王献之同样不好过,因为灸足,他落下了后遗症。后半生常年患有足疾,行动不便,甚至因此早逝。就算这样,他还得面对公主,强颜欢笑。病重的时候,王家请了道家人来主持祷告,本人要坦白对错。当道家人问他有什么异常和过错的时候,王献之的回答是:不觉余事,惟忆与郗家离婚。一直到去世,他心心念念的还是郗道茂,只叹有情人却不能相守。
参考资料:《世说新语》、《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