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世凯的次子袁克文多才多艺,但嗜毒成瘾,经常从早到晚靠在床头吞云吐雾,即使有客来访,也只是在烟榻上欠欠身,照抽不误。在上海时,《晶报》为他开了个人专栏,他却常因拖拉而不能按时交稿,害得责任编辑余大雄每天都要到他床边逼稿,有时坐等一两个小时,等到袁克文抽足鸦片后有了精神,才肯动笔。然后,余大雄拿着袁的“急就章”赶回报馆排印,因此得了个“脚编辑”的绰号。
谁也想不到,烟瘾这么大的袁克文后来居然戒烟了。袁克文在他的《寒云日记》中写道:1927年八月十九日,“延浦生应仙以其自制丹药,为予戒绝罂粟膏之嗜”;二十二日,“仍服浦生药,疾良已。衷怀快甚,知从兹烟癖断矣”。这里提到的“浦生药”,乃上海法租界一家戒烟院自制的药丸。老板叫浦应仙,得知袁克文烟瘾很大,就送药丸给他。当然不是白送的,用后效果好,袁克文得打广告。
袁克文戒烟的决心也很大,所以每天坚持服用。这药丸还真不错,服药不到十天,他已“饮食渐加,起居有序”。其间,有人用鸦片来引诱他,“亟弃去,誓决不再进”。几个月后,袁克文恢复了往日的精神,气色也红润多了,亲友见之,无不感叹说,服药前后简直判若两人。
戒烟丸有如此奇效,袁克文也很爽快地兑现了诺言。他在余大雄的《晶报》上题词一幅,还配上照片两张,一张戒烟前,一张戒烟后,现身说法——“予在戒烟时摄一影,戒后四月,又摄一影。丰瘦悬殊,恍若两人。今特题赠,以证戒烟之效。此赠浦子灵速戒烟院。”
自打这广告打出后,浦家戒烟院很快门庭若市,药丸供不应求。人们也不再喊老板的名字,而是都改称他“浦子灵”。从此,“浦子灵戒烟院”的名号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