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符盛行于战国、秦、汉时期,多以铜铸造,外形为虎,左右两半。虎符是古代的军事契约信物,一般右半在君王身上,左半由统帅携带,左右合苻,统帅即可号令军队。为什么雕刻虎形?主要是虎威风凛凛,暗示威武勇猛的军势。虎符并不只有一个,一般一地或一军只有一符,一个虎符只能调动一支军队,调兵时有两半勘合验真后,才可以调兵。
隋朝时改为麟苻、唐朝改为鱼苻,其实作用都相同。到宋代以后,直接用金牌,赵构召回岳飞的用得就是十二道“金牌”。总之,不管形式如何,作用都相同,有令即行、有禁必止!
1973年西安市出土“杜虎符”(杜指秦朝杜县),高4.4厘米、长9.5厘米、厚0.7厘米,上有铭文:
“兵甲之苻,右在君,左在杜。凡兴士被甲,用兵五十人以上,必会君苻,乃敢行之。燔燧之事,虽毋会苻,行殹”
大意思是:兵甲的苻,右半在君王手中,左半在杜县将领手中。只要用甲士五十人以上,必须左右合苻,才可以用兵。大火、突袭之事,前线将领见机行事。
秦朝杜虎符
唐朝鱼苻
没有虎符能不能调动军队?史上有个著名的例子,“信陵君窃符救赵”:
当时秦国围困赵国都城邯郸,赵国向邻近的魏国求救,但魏王十分害怕得罪秦国,不发兵。情急之下,信陵君魏无忌借魏王姬妾如姬之手窃得兵符,夺取了魏国兵权,成功击败秦军、救援了赵国。
虽然窃符救赵我们看来符合赵魏两国利益,但实际上,信陵君最后是备受魏王猜忌不被重用、郁郁而终,缘由可想而知。在后世中,其实大多将领不敢如此,再说一个著名的例子,“周勃盗苻平吕乱”:
汉朝时刘邦死后吕后专政,吕后一死吕氏集团想要作乱,以周勃、陈平为首,想到除掉吕氏集团,但吕氏集团掌握京城的所有军权:南军(皇城戍卫军队)、北军(京城戍卫军队)。时任太尉(最高军事统帅)的周勃想偷入北军、调动军队,但是周勃手上没有虎符。于是他串通负责保管君王这一半虎符的襄平侯纪通,假传圣旨、持符入军;但是太尉周勃还差一半,另一半在大将军吕禄(吕后的侄子)手中。结果大将军吕禄是个草包,两个被买通的说客(郦寄、刘揭)劝说吕禄交出虎符给太尉,就可以永享富贵、免遭大祸,吕禄竟然真就交出了虎符。拿到全苻的周勃当即号令北军。
此时戍卫皇宫的南军还在吕产(也是吕后的侄子)手中,吕产还不知道北军的虎符已失。太尉周勃与朱虚侯刘章里应外合,率军进入皇宫,当即斩杀吕产,《汉书》记载,吕产被杀死在郎中府的厕所中。这样,周勃又夺取了南军的虎符,京城两大军队的虎符都拿到后,周勃就开始大肆诛杀吕氏余党,按《汉书》记载,“无少长者,均斩之!”
不过说到底,虎符的作用还在于其上下一心的军事契约精神,信陵君与周勃虽有其政治目的,但军中都能如此遵守虎符军事契约,可见群臣上下还是有极大的共识,如果失去了这个共识,虎符可能也是虚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