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两宋词人,咱们不得不提就是柳永,柳永的词在宋代传唱极广,很受百姓们的喜爱,两宋之交的著名词人叶梦得在《避暑录话》中记载了一个与柳永词传播极广有关的小段子:“柳永为举子时,多游狭邪,善为歌辞。教坊乐工每得新腔,必求永为辞,始行于世,于是声传一时。余仕丹徒,尝见一西夏归朝官云:‘凡有井水处,即能歌柳词。’”。
我们现在所读柳永的词作,大部分是他写给女子或者是羁旅之作,实际上柳永传世之作共有200多首,其中有不少是描写北宋时期都市的繁华之景,毕竟柳永生活在宋真宗和宋仁宗时期,经过宋太祖与宋太祖与民休养生息,经济和文化变得非常繁荣。柳永出生于河东望族,家中做官的人并不在少数,柳永也踏上了前往东京汴梁参加科考之路,而东京便成了他经常停留的地方。
柳永早年在东京生活期间,从普通人的视觉着眼,写了不少与东京繁荣之景有关的词作,展现了那个时代百姓生活的安定与富足。
宋仁宗景祐元年(即1034年),柳永以50岁的年迈之躯及第,离开东京到地方上做官,晚年才再次回东京,相比于之前他生活在东京时,百姓生活较之更上一层楼,柳永见东京更加繁盛,而自己却年老体弱,不再是当初的年轻的样子,心中不由得落寞,遂写下了一首既描写东京繁盛又感叹人生的佳作《透碧霄》:
上片,柳永从各个角度描写东京的繁荣。以“月华边,万年芳树起祥烟”总写东京繁荣之景,皎洁的月宫中,万年桂树芳香依旧,云气环绕,光芒从月宫洒向东京,吉祥的云气缭绕着这座城市,仿佛整个北宋王朝都笼罩在一片兴旺之中。皇宫壮丽,皇家兴盛,国运亨通,这是比以前的王朝好上了千百倍。
皇宫到底有多壮丽?宫殿上方天气晴朗,飞檐明亮洁净,宫殿巍峨高大,直指云霄,皇城是那样的威严,国家是那样的强盛。如今天下一片承平之景,举国上下歌舞升平,街道上来往的都是衣着华丽的人们,女子们画着美丽的妆容从身旁经过,传来一阵香风,汴京城中乐声悠扬,人们就如那仙境中的神仙一般,逍遥又自在。以人间比作仙境,可见在柳永心中,帝都此时的繁荣昌盛之景人间少有。
盛世繁华,而柳永自己呢?年老体弱,下片全是柳永在抒情。看到东京此景,柳永想起了自己年轻时在这里的情景,赏花游乐,风光无限,今日故地重游,更显景致妍丽。走在熟悉的地方,寻找昔日自己留下的欢乐痕迹,却一无所获,只能任凭马儿自由带着他去各处,不管那个地方是不是与年轻的他有什么关系。
想那昔日与柳永作伴的青楼歌女依旧风姿绰约吧,只可惜今天遇不到她们,应该找谁去帮自己传达一下思念呢?毕竟自己如今还是挂着官职。柳永心中有留恋,更有怨恨,他人生不顺,先是奉旨填词,后是外出做小官,人生无定所,身不由己,终究不能像年轻时那样,纵情歌舞,随意表达自己的心情。
柳永通过写今日东京繁华与昔日自己欢娱,反衬出而今他自己心中的悲凉,以乐写哀,更见心中之哀。
参考资料:《全宋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