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长清区东南20公里的五峰山之阳,南大沙河上游的北岸,有一处周代古 邿国的遗址-仙人台遗址。 它在 1995年入选中国十大考古新发现之一。
这处遗址 发现于1975年秋,1978年秋济南市文物处曾做过调查, 1987年秋又作了较全面和深入的复查。1995年3月至5月,山东大学考古专业对遗址进行了发掘,共发掘面积共计610平方米。发掘最大的收获是发现了一处保存较为完好的周代墓地。除周代邿国墓地外, 还发现和清理了岳石文化、西周、东周和汉代等不同时期的房址、灰坑、窑址、墓葬等90多座,出土陶器、石器、骨器、蚌器、铁器和铜器等遗物300多件。
邿国是周代东方一个附庸小国。由于国小位卑,所以文献记载极少。这一墓地的发现不仅补充了文献记载的不足,更为邿国历史研究提供了可靠丰富的材料,彻底改变了人们对于邿国地望的传统认识。同时,也为商周考古的研究提供了一批珍贵的资料。长清仙人台遗址在1995年被评为中国十大考古新发现之一。
镰刀砍出来的周代古国
现馆藏于山东大学博物馆的一对青铜方壶,素为该馆“镇馆之宝”,其全身布满华丽的纹饰,器腹四面都有高浮雕蟠龙纹,双耳为立体兽首形,铸造工艺极为高超,每年都会被借到北京参加展览。这个裹挟着钟鸣鼎食周礼余味的青铜器,出土自济南市长清区的周代仙人台遗址,距今已有近3000年的历史。
仙人台遗址位于长清区五峰山之阳,南大沙河的北岸,距长清城区20公里。
我们驱车来到长清区五峰街道北黄村。驻足在钓鱼台水库旁的公路上,可清晰地看到一块隆起的黄土平台,自东向西探入水中,好似一只卧眠于水上的猛兽。蒙蒙细雨如丝飘落,为仙人台平添了几分神秘幽茫。
沿公路旁的土路向南走,弯弯绕绕地穿过一片小树林,就来到了仙人台下。近处打量,三面环水的仙人台顶部距地面约有8米,距水面10余米,土台上满是枯黄的野草和光秃秃的核桃树,除高度外,与周围的庄稼地并无两样。北黄村老支书张传胜带我们从坡缓的南侧小道登台,雨水已将地表土浸湿,脚底有些打滑。
没费多大力气,我们就登顶仙人台。站在仙人台上,四下美景尽收。钓鱼台水库,水面壮阔,清波微荡;南侧隔水相望的“王山子”规整灵秀,松柏苍翠;远处群山云遮雾绕,仿若仙境。张传胜说,天气好的时候,这里向北可以看到五峰山南坡上大名鼎鼎的德王墓林,往东甚至可观“海内四大名刹之首”的灵岩寺,山环水绕,是一处难得的风水宝地。
仙人台的东南侧,一高一低两个直径近一米的大坑吸引了我们的注意,探头望下去,深不见底。张传胜说,这是一进一出两个盗洞,应该是1996年正月初一夜里盗墓者所挖。“初一下午村里人过去玩,看见有几个人在转悠,还以为是来套兔子的,没想到初二来的时候就发现了这两个大洞。”所幸当时仙人台已经被山东大学考古系师生系统发掘,没有给盗墓者留下可乘之机。
问及仙人台名字的来历,张传胜也说不清楚,只知道过去仙人台上建有尼姑庵。而此处邻近道教名山五峰山,当地人把这个高台称为“仙人台”,很可能与周围广泛分布的道观有关。漫长的岁月将历史湮没于尘埃,周围村民一直把这里当做自然形成的土台,在上耕作生息。
1958年,钓鱼台水库在此修建,原来居住在黄崖村的居民搬迁为3个村落,北黄村便是其中之一。但水库修建期间仍没有人发现仙人台的玄机。直到1975年,这个掩于山林的古遗迹初露端倪。
1975年秋季,北黄村村民张建新抄近道游泳到仙人台准备收割庄稼。由于接连的雨水,仙人台的浮土被冲刷得较浅,有些地方甚至露出了生土层。张建新用镰刀勾住仙人台北面的崖土想借力上岸,不料却听到“铛”的一声,黄土中竟露出一个绿锈斑斑的铜器。张建新赶忙将它挖了出来,又在它近旁处挖出了另几件器具。
张建新将这批文物送到北京,当时的中国历史博物馆对他带来的宝贝进行了鉴定,确认这些青铜器是周代文物,并建议张建新回当地献宝。从北京回来后,张建新将青铜器分别捐献给山东博物馆和济南市博物馆。此后,济南市文物部门曾两次进驻仙人台,但并未进行考古发掘。直到1995年3月,山东大学历史文化学院考古系1992级本科生和1994级研究生的毕业实习在这里进行,埋藏于土台之下的秘密才得以揭开。
担任此次田野考古实习的领队任相宏教授说,他所带的课程中有一门非常重要的青铜器研究,却一直缺少实物标本。因学校经费有限,买不起出土的真品,学校只好在1985年前后买了一批复制品供教学使用。“我们要教学生辨别真假,可手头全是假的,几乎没有真品,怎么辨别?因此,这次实习的目标很明确,就是挖一点青铜器。”由于长清地区曾经出土过青铜器,且古迹较多,发掘地就选在了长清。
1994年10月,进行前期考察选址的任相宏在长清博物馆仓库参观,两件精美的青铜簋让他眼前一亮。“胎很厚、特别大气,我特别感兴趣。”查阅原始账,任相宏得知,这两个青铜簋正是当年张建新在仙人台北侧挖到的宝物。
“鼎、簋等礼器的随葬有着严格的等级规范,鼎与簋配套使用。一个墓穴中出土两个簋,则必有三个以上的鼎相配。”这个发现令人兴奋,但任相宏不敢大意,他又到仙人台实地考察,,现场情况与村民的描述基本一致。
尽管有些专家并不看好这里,但任相宏还是坚持来年春天的考古实习就选在仙人台。“当时心里也有点担心,还准备了一个备选遗址,如果仙人台确实不行,就立马转移。”任相宏的脸上有几分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