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任天统、成化、弘治、正统四朝的元老大臣李东阳,据明朝史料记载,七年里请辞十余次,朱厚照始终是驳回不准,或许是贪玩成性的朱厚照,需要一位资历老道的重臣作为安抚文臣的象征。
至于弹劾刘瑾的先锋大臣,时任吏部尚书的韩文,就没有刘健、李东阳那么幸运了。刘瑾得势的第三年,韩文就被下到锦衣卫的诏狱里,备受酷刑折磨,勉强留下一条性命,直至嘉靖帝继位,才得以官复原职。
朱厚照身体里似乎继承了祖父明英宗朱祁镇的好战基因,凡是涉及到领军打仗、蛮力斗兽的戏码,朱厚照都会兴奋得手舞足蹈,扬言要亲自上阵搏斗。专业军事家,业余搏击者
豹房就是为了迎合朱厚照好武习性的产物,豢养着凶猛有力的野兽,同时又在里面扩建了校场、佛寺之类象征意义的场所,满足朱厚照角色扮演的癖好。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久居豹房的朱厚照,在一次挑逗老虎取乐时,不慎被老虎抓伤,最终休养罢朝了一个月,不知躺在龙榻上的朱厚照,心里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
81517年,鞑靼部小王子再次南下,率军侵略应州,欣喜若狂的朱厚照认为这是一次展现军事能力的机会,他自称“威武大将军”,亲自领兵迎战,历史上把这次战役称作“应州大捷”。
《明武宗实录》记载了“应州大捷”的战报结果:“是役也,斩虏首十六级,而我军死者五十二人,重伤者五百六十三人。”这段话看似有理有据,实则模糊不清,斩获敌首十五,明军死者五十二,鞑靼军死伤数量没有载明,只记载了斩获的鞑靼人的首级数量。
《明史》和《明实录》究竟有没有遭到清朝统治者的篡改和抹黑,我们不得而知,但应州大捷的最终结果实在是耐人寻味。执政后期,朱厚照不再满足蜗居京城一隅,而是数次跑到宣府居住,甚至给自己起了个“朱寿”的小名,便于接受“镇国公”的头衔。兴致冲冲地来,兴致索然地走
1520年,江西南昌的宁王朱宸濠公然起兵反叛,再次激发了朱厚照亲自领兵平叛的好胜心,这是朱厚照的第一次南巡。
事与愿违的是,朱厚照到达目的地,副都御史王守仁的一封捷报,如同一盆冷水,浇灭了跃跃欲试的朱厚照,使他一度怏怏不乐。
直至王守仁奏称是大将军朱寿平定了这次叛乱,朱厚照才勉强接收这封奏折,率军折返北上,途中经过南京城,拜谒了太祖朱元璋的皇陵,几天后继续向北出发。
1520年秋,自南京城沿江而上的朱厚照,游玩时不慎跌落江水,湿冷的天气加上心理的惊惧,朱厚照染上了肺炎,一路仓促地返回北京城。1521年的正月,朱厚照强撑着病体,照例举行祭天大典,结果仪式刚开始就口吐鲜血,临终时年仅三十岁。
虽然朱厚照的庙号被定为“武”,但《明史》、《明实录》都将朱厚照描述成荒诞不经的奇葩皇帝,《万历野获编》之类的野史,把朱厚照塑造成荒淫无度的好色之徒。
有人认为朱厚照一无子嗣,二不亲近文臣,因此在史书里被文人肆意抹黑捏造,以致留下离经叛道的印象。不论真实的朱厚照是否如史书所言,这位独生子皇帝的确有一定的军事天赋,这一点不可否认。
附《明史》对明武宗的评价:
“明自正统以来,国势浸弱。毅皇手除逆瑾,躬御边寇,奋然欲以武功自雄。然耽乐嬉游,暱近群小,至自署官号,冠履之分荡然矣。
犹幸用人之柄躬自操持,而秉钧诸臣补苴匡救,是以朝纲紊乱,而不底于危亡。假使承孝宗之遗泽,制节谨度,有中主之操,则国泰而名完,岂至重后人之訾议哉!”
张廷玉认为朱厚照的功绩有两点,一是除掉暗藏祸心的刘瑾,二是亲自率兵抵御边方寇乱,一生不求文治,追逐武功建业,想要在军事拓展方面取得成就。
紧接着话锋一转,张廷玉批评朱厚照亲近佞臣,亲授小人治理朝政以权柄,所幸有明臣补救挽回,使得朝纲虽然遭到破坏而不至于毁灭。
假如朱厚照像父亲那样贤明严谨,秉持中兴之主的责任,戒掉贪玩的毛病,亲贤臣,远奸佞,就不会让后人议论至今!
值得一提的是明武宗在位时期,河北一带爆发了一次大规模农民暴动,曾经一度危及到京城,这一黑点的确洗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