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宋真宗,也当过一回隔壁老王?

2020-09-02 20:30:58 作者: 堂堂宋真宗,

文/林岩

《宋史》记载:“真宗六子——长温王禔[zhī],次悼献太子祐,次昌王祗,次信王祉,次钦王祈,次仁宗。禔、祗、祈皆蚤亡,徽宗赐名追封。”

宋真宗赵恒有六个儿子,长子温王赵禔、次子悼献太子赵祐,三子昌王赵祗,四子信王赵祉,五子钦王赵祈,六子即宋仁宗赵祯,其中的长子、三子、五子均早夭。

当时连名字都没来得及取,是后来宋徽宗赵佶给取的名字,并进行了追封。

宋真宗次子赵祐,生母是章穆皇后郭氏,这娃九岁时也早夭了,被追封为周王,谥号“悼献”,宋仁宗赵祯即位后,追册二哥为“皇太子”,史称“悼献太子”。

悼献太子赵祐是宋真宗皇后郭氏的长子,属于嫡子,当时是皇太子的不二人选,可惜这孩子命短无福。

赵祐小时候,身边有个玩伴,叫张茂实,是赵祐乳娘的儿子。

《宋史》的记载非常模糊,一个官至马军副都指挥使的人,竟然是太监张景宗的养子,其亲生父亲究竟是谁?

史书只字未提,令人费解。

《宋史》记载:“张孜,开封人。母微时生孜,后入宫乳悼献太子。孜方在襁褓,真宗以付内侍张景宗曰;‘此儿貌厚,汝谨视之。’景宗遂养以为子……”

张孜是开封人,母亲没有入宫之前生下他,张母后来入宫喂养悼献太子赵祐,张孜当时尚在襁褓里,宋真宗抱着这孩子交给内侍太监张景宗说:“这孩子长得一看就是个厚道人,你要善待他啊!”

张景宗于是就把这孩子收养在宫里。

至于这娃亲生父亲是谁,史书讳莫如深。

张景宗给孩子取名叫张茂实(后避英宗名讳,更名为张孜),张茂实逐渐长大后,虽然是太监养子,却被朝廷屡屡重用。

张茂实历任三班奉职、给事春坊司、殿直等官职。

宋仁宗即位后,张茂实升任供奉官、陈州兵马都监、恩州团练使、真定路兵马钤辖,莫、贝、瀛三州知州。

司马光在《涑水记闻》中的记载和《宋史》有所不同,说张茂实的母亲在宫中生下他的——“周王将生,诏选孕妇朱氏以备乳母。已而生男,真宗取视之,曰:‘此儿丰盈,亦有福相,留宫中娱皇子。’”

悼献太子赵祐快要出生的时候,皇帝下诏,选孕妇朱氏做为皇子备用的乳母。

“已而生男”,这个“已而”是多久,想象空间太广阔了。

诡异的是,皇子乳母朱氏生下孩子,宋真宗却显得格外兴奋,他屁颠屁颠抱着“人家的娃”,“取视之”看个没完,还兴高采烈地说:“这娃胖乎乎的,是有福之相,留在宫中,逗皇子开心吧!”

同时叮嘱张景宗“汝谨视之”。

一个和皇家毫无血缘关系的男娃(男子),别管多大,留在皇宫都是犯忌讳的。

宋真宗大言不惭说留在皇宫抚养,令人匪夷所思。

《涑水记闻》透露:“马军副都指挥使张茂实,其父先朝大阉也。世传先朝尝以宫人赐之,生茂实……”

张茂实的父亲是“大阉”张景宗,传闻宋真宗赏赐给他宫女朱氏,生下了张茂实。阉人咋会生子呢?

司马光笔锋一转,绝口不提了,后世有人认为,这位张茂实的亲爹就是宋真宗赵恒本尊。

南宋史官、学者王铚[zhì]在《默记》一书中直言不讳:“张茂实太尉,章圣(宋真宗)之子,尚宫朱氏所生……以与内侍张景宗,令养视,遂冒姓张。”

张茂实就是宋真宗的儿子,尚宫朱氏所生,朱氏并非普通女子,而是“六局”之一的尚宫局女官,为正五品,宋真宗和朱氏生下私生子,怕名声不好,就送给内侍太监张景宗收养,冒姓张氏。

后宫的女子在很多朝代都是皇帝的女人,而宋朝有所不同,宋真宗即位不久,就和女官乱搞,觉得传出去很丢人,于是就送给太监收养,以混淆视听,掩人耳目。

悼献太子赵祐夭亡,张茂实回到了养父的身边,后荫补为官,一路可谓顺风顺水,屡屡升迁,毫无战功却得以升至掌握兵权的马军副都指挥使。

《涑水记闻》记载:有个叫繁用的士兵,向张茂实说出了其身世。繁用的父亲曾是内侍太监张景宗的仆人,小时候听父亲说起过张茂实的身世,“茂实生于宫中,或言先帝之子,于上属为兄。”

繁用对张茂实说:“你是在宫中出生的,有传闻说你是先帝(宋真宗)的儿子,当今皇上(宋仁宗)的哥哥。”《续资治通鉴》也有类似的记载:“繁用扣茂实马首,言茂实乃真宗子。”

那个时候,宋仁宗年龄很大了,三个儿子都先后夭折了。

皇帝无子嗣这一敏感期时,繁用说出这番话,是打算捞取好处的。

倘若宋仁宗恢复张茂实的皇兄身份,册立张茂实的儿子,也就是自己的亲侄子为储君,是非常名正言顺的。

繁用挑明了张茂实的身份,非但没有使他捞取好处,反而因此倒霉。

张茂实听过繁用的话,非常震惊,也非常害怕,于是将繁用抓起来,交给了开封府处理。

《续资治通鉴》记载:开封府征求朝廷意见,朝廷认为繁用精神有问题,属于胡说八道,于是就把他发配边陲之地了。

这一敏感话题传开后,流言四起,宋仁宗就解除了张茂实的兵权,调到地方任职,后调回京城,屡遭弹劾,逐渐被边缘化了。

好在宋仁宗是个心慈手软的皇帝,此后也没有再难为张茂实。

宋英宗即位时,张茂实主动更名为张孜,以避英宗名讳赵宗实。不久,张孜“忧恐以卒”,结束了异常尴尬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