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杜莎并不是女神,而是古希腊神系中的妖怪。每次读到美杜莎的故事,笔者都会被她的境遇所触动。
古希腊诗人赫西奥德的长诗《神谱》中,首次记录了这个女人:在很久很久以前,古希腊有一个倾国倾城的女人,名叫美杜莎。她居住在大洋俄刻阿诺斯的彼岸与黑夜之地相接的地方。父亲为大地盖亚与海洋蓬托斯之子福耳库斯,母亲为福耳库斯的姊妹刻托。
男人在目睹其美貌后,纷纷拜倒在了她的石榴裙下,每个女人也都嫉妒她的容貌。然而,美杜莎并不喜欢与人接触,比起那些只看到她美貌的凡夫俗子,她更喜欢与蛇作伴。不论美杜莎去哪,她的身上都缠满了蛇。
久而久之,人们对冷漠的美杜莎产生了偏见。
男人们认为,那些蛇是阻挡他们接近美杜莎的恶魔,女人则将美杜莎想象成撒旦的老婆。一时之间,美杜莎成了人们口中的禁忌。
在某个阳光明媚的中午,突然有人在人群中大喊:“让我们把美杜莎烧死吧!”男人们听到这句话后深表认同,因为他们永远无法得到美杜莎,与其做无意义的等待,还不如将这个女人杀之而后快。对于女人来说,处死美杜莎更是一件大好事。
就这样,几个男人将美杜莎堵在了屋子里,声称要将她绑在火刑架上烧死。美杜莎心地善良,她不知道为什么世人会对自己抱有偏见。想到门外的人们将会要了她的命,美杜莎不由自主地哭泣了起来。然而,除了凛冽的风,没有任何人回应她的哭泣。只有那些与美杜莎朝夕相伴的蛇爬上了她的脸颊,帮她舔净泪珠。
最终,走投无路的美杜莎,只能求助于全知全能的上帝:“我不想被外面的人杀死,也不想离开这些与我朝夕相伴的朋友,您能告诉我,我该如何解脱吗?”上帝听到了她的祈祷,对她说道:“孩子,你只需美美地睡上一觉,等你醒来的时候,我便会保护你的安全。”听完上帝的指引,美杜莎不再畏惧,她躺在床上甜甜的睡去了。
人们守在美杜莎家的门前,见她迟迟不肯出门,于是,便有人用锤子砸开了大门。盛怒的人们拿着火把和绳子闯入美杜莎的家中,叫嚣着要将她处以火刑。美杜莎从睡梦中醒来,她无助地看着面前暴怒的人群。美杜莎想看看她的朋友们,没想到那些蛇竟消失不见了。借着外面照进来的阳光,美杜莎这才看清,原来她的朋友们并没有离去,而是永远地跟她合二为一了:这些蛇成为了美杜莎的头发。
盛怒的人们步步紧逼,躲在墙角的美杜莎瑟瑟发抖。她抬起头,看了一眼冲在最前面的村民。没想到,在一阵强光过后,那个与她对视了一眼的人,突然变成了石像。美杜莎环视四周,那些敢回应她目光的人无一幸免,纷纷化为了石像。美杜莎惊讶极了,她不知道自己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在人群后面的村民不知前方发生了什么,只见前面的人通通变成了石像。
于是,愚昧无知的人们以为美杜莎使用了撒旦的妖法,纷纷作鸟兽散:“救命啊!美杜莎是魔鬼!”美杜莎看着那些再也无法行走的石人,她眼泪婆娑地自言自语道:“为什么,这究竟是为什么。”这时,美杜莎的耳旁响起一个声音:“孩子,我已经满足了你的愿望。从今天开始,村民们再也无法杀死你了,而你的朋友也将永远陪伴你。”
美杜莎本是个非常善良的女孩,她没想到自己的祈祷竟让这么多的普通人遇难。美杜莎痛苦地说道:“上帝,您究竟拯救了谁?如果这一切的代价这样的,倒不如让村民们将我绑在火刑架上烧死!”谁知,上帝的声音竟变得十分冷漠:“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做吗?因为我也讨厌蛇。”
谁都没想到,原本美丽善良的美杜莎,竟成了丑陋与邪恶的代名词。当然,美杜莎在变成女妖之后,她的容貌究竟有没有发生变化,没有人能说出个所以然来。毕竟,见过她样貌的人,都已变成了石像。
在各个版本的传说中,将美杜莎变成女妖的神灵亦不相同。
在一些神话中,导致美杜莎变成女妖的始作俑者是嫉妒她美貌的雅典娜,有些版本的传说则称有美杜莎的爱人背叛了她。不论如何,美杜莎的本性是善良的,在蒙受这些无妄之灾后,她难免会化身为复仇者。
可笑的是,神灵一边抚慰着这个受伤的女人,一边操纵命运让珀尔修斯来到美杜莎面前。最终,美杜莎像那些希腊神系中的反派一样,用死亡成就了英雄的诞生。佩尔修斯将头颅献给了雅典娜,因此该头颅被镶嵌在了雅典娜的神盾之中。
美杜莎女妖是古希腊神话和文化中最受欢迎的人物之一。在土耳其的许多城市遗址中都曾发现过它的图像和雕塑。
在土耳其共和国境内最热闹的地方,均可以看到雕刻的美杜莎大理石头像,如迪迪玛阿波罗神庙和伊斯坦布尔皇家大教堂。在皇家大教堂中的圆柱基座上具有两个美杜莎女妖头像,用于支撑地下水池的拱门。其中一个美杜莎头像的头朝下,另一个头像转向侧面。据推测,最初这样做的用意是使人们不惧怕于看这些古老的女妖。
参考资料:
【《希腊神话》、《古希腊神话中的蛇发女妖——美杜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