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舞台上飞翔的感觉 终身难忘
楚:您在30岁时,工作重心从上台表演慢慢变成带团队,当时舍得离开舞台吗?
陈:一开始让我当队长,我还拒绝了,我说我当演员挺好的。你知道,演员习惯了在台上,那种感觉就像在飞一样。我现在给小孩子说戏的时候,都会特别强调“亮相”。我总说,你们不要一亮完相就埋着头跑了,要知道以前我们演出,生怕观众不知道是我演这个动作,亮相时都非常主动,一个演员在舞台上,首先要建立自己的自信。你做完一个动作,观众为你鼓掌,那种感觉是很自豪的。我一直到35岁时还在演出,后来确实因为身上伤太多了,就慢慢退下来。但我永远忘不了自己在台上的那种感觉,特别幸福。
楚:身为武汉杂技界的中生代力量,您最大的职业梦想是什么?
陈:我的梦想其实很简单,就是把团队带好,让武汉杂技继续位居全国第一梯队,有一个值得全国其他同行学习的优秀青年团队,多培养一些懂业务、懂市场的复合型人才,把传帮带做好,形成良性循环。武汉杂技一直有传帮带的传统,老一辈给我们留下了宝贵的财产,我们是在“大树”底下进行传承,当然有责任让武汉杂技始终保持在一定的高度,绝对不能掉下来。
楚:刚才在排练厅看到很多年纪很小的队员,咱们杂技艺术会面临人才断层的问题吗?
陈:确实现在大家的生活条件好了,练习杂技的人也相对少了一些,所以生源和人才对接,是很多杂技团都会面临的问题。好在我们杂技团的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都还挺好的,尽量让我们的杂技演员过上体面的生活。比如,我们刚刚和美国迪士尼完成了3年的合作,这3年里我们是他们在国内唯一的合作伙伴,这说明我们的艺术创作是得到了充分肯定的。我认为,每个院团的核心还是创作,比如你现在创新了一个剧目,20年后还在上演,那这样的作品才称得上是精品,才能成为经典。
楚:这次的疫情对咱们的艺术生产影响大吗?
陈:孩子们5个月没练功啊,虽然在家也都上网课,有老师在视频里带着练,但毕竟条件有限,复工之后一看,大家的功力都有所退步,恢复训练了一段时间才慢慢回来。现在我们一周要训练6天,和时间赛跑,想在年底创作一台大戏出来,献礼建党100周年。而且我们每年还有大马戏的演出,目前都在按计划推进。
楚:如果人生可以重来,您还愿意做一名杂技人吗?
陈:我还是愿意做杂技,继续在舞台上飞翔,完成以前没有完成的梦想,这种飞翔的感觉终身难忘。但我会想办法,让自己不再受这么多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