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许多被斥之为“封建陋俗”的习俗中,妇女缠足可谓是一种非常残忍的行为。但令人难以理解的是,这一习俗传袭了一千多年,不仅没有得到遏制,反而愈演愈烈,到清朝时甚至有个别满人也效仿汉女,开始裹小脚。
缠足
关于缠足开始的时间,已经很难具体考证。据元明之际的陶宗仪所说,缠足之风始于五代,与南唐后主李煜爱妃窅娘有关。【按:参见《南村辍耕录》】
相传,窅娘是李煜妃子,其身材窈窕,相貌姣好,且长有一双小脚,深得李煜喜欢。其他妃嫔见李煜对窅娘的小脚情有独钟,也随之效仿,把自己的脚用帛布锅缠起来,使其显得更为玲珑娇小。
影视剧中的李煜后妃
南唐后主的这一雅好,传得人尽皆知,许多高官显贵的妻妾也竞相效仿。如此一来,缠足的行为便开始在南唐逐渐流行起来了。不过,此时的缠足还是一种自愿的行为,也没有得到大范围的流传。
到两宋时期,不少汉人女子也开始缠足,特别是到南宋以后,缠足的风气流传开来,几乎都以小脚为美。在这一阶段,缠足经历了第一个高速发展的时期。不过,此时也绝非所有的汉人女子都在缠足。缠足真正成为一种精神枷锁,却是在明朝时。
还需指出的是,缠足也并非就全是汉人女子才有的陋俗。清朝入关后曾严格禁止缠足,尤其是三令五申地表示,旗人女子不得缠足,否则其父便要受到严惩。
缠足
然而令人不解的是,清朝虽然反对缠足,甚至禁止旗人缠足,却收效甚微。据档案记载,嘉庆朝的一次选秀中曾发现,仅镶黄旗中便发现了九十个缠足女子。按照规定,这些女子的父亲们是要被治罪的。但由于牵涉面太广,嘉庆帝也只得“加恩免议”,并未追究。到光绪二十七年(1901年),慈禧太后还曾宣布懿旨:
“汉人妇女率多缠足,行之已久,有乖造物之和。此后缙绅之家,务当委切劝谕,使之家喻户晓,以期渐除积习。”
不过,与此前一样,慈禧太后的这一指令依然是形同虚设,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作用。民间不仅有汉女及汉军旗女缠足,甚至还有一些满人女子也偷偷缠足。到清末民初时,不少开明士绅倡导放足,却仍有旧式文人站出来公然反对,为缠足进行辩解。其中最为著名的便是对小脚情有独钟的辜鸿铭,他的正室淑姑便是一个缠足女。
辜鸿铭
辜鸿铭曾多此公开反对“放足”,提倡“缠足”。更为有趣的是,20世纪70年代时,曾有一些文人撰文纪念辜鸿铭,并谈到他的恋足怪癖。相传,每当辜鸿铭写文章遇到瓶颈时,便会淑姑叫到书房,一边捏着她的小脚,一边构思文章。按照辜鸿铭自己的说法,把玩小脚称为“捏佛手”,并总结出来七字妙绝:瘦、小、尖、弯、香、软、正。
缠足这一陋俗实行了一千多年,及至明清时期更是成为了强加于妇女身上的一道精神枷锁,令女性饱受荼毒。但至今令人难以理解的是,在这一漫长的时期内,却有数之不尽的女子默默忍受。或许,这也是男尊女卑观念长期影响的结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