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发生在清朝嘉庆年间的天津地区。说此地有个秀才姓王，祖上原本是书香门第，可惜年有丧父后家道中落。只有孤寡老娘相依为命过日子，一直不忘自己是读书家庭出身的王秀才，希望依靠读书步入仕途，广大门户给老娘过上好日子。从小到大一直勤勤恳恳地读书，老娘也不舍得让他从事农活，家里的收入支出全部由年事已高的老母亲，靠给人做一些缝缝补补的针线活维持生计。
很多人可能会不理解，家里穷得叮当响怎么不干农活养活自己呢？各位可别用现在的眼光看古人。在门第观和入仕观极其浓厚的封建社会里，“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的理念真的能够大过天。
王秀才虽然读书十分用功，可是读书的天分差了点。都快三十而立的王秀才才混的秀才的身份，连个举人都没中，王秀才越是着急，越是点背，每次考试文章都会有所见长，总是与举人差那么一点火候。
眼看老娘一天天苍老，弯腰驼背地勉强干活，家里的收入也没有多少。王秀才整天让生活的艰难纠缠的无心读书。抱着再博取一把的心态，秀才只能依靠变卖家产维持生计。其实，王秀才家里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就是那些破瓦盆旧衣柜换点米面。
屋漏偏逢连夜雨。有天，王秀才的老娘突然病倒。好心郎中给看过之后说，估计时日不多，老人家有什么愿望尽量满足吧。
王秀才十分难过，摸着眼泪来到老娘的床榻，看着有出气没进气的老娘。王秀才问，还有什么愿望吗？老娘奄奄一息说，儿呀，我现在很想喝一碗，二十多年前你爹大鱼做的鲜鱼汤，要是临死前能再喝上一回，我也就安心了。
王秀才虽然四肢不分，可是有一片孝心。赶紧起身对老娘说，娘放心，我这就想办法给弄去。此话说完，王秀才来到院子里，东瞅瞅细看看，家里还有什么能变卖换钱的，一看只剩下一个大水缸了。想都不想，把水缸洗刷干净，准备第二天赶早拿到集市上去卖。
王秀才趁着黎明时分，急急忙忙跑到集市。为什么要趁着黎明呢，因为他的老娘病重，怕等不及。由于天刚亮，集市上没有多少人。左等右等迎面走来一对夫妻问王秀才，缸怎么卖。
王秀才像是遇到大恩人一样说10文。双方讨价还价后，最终打算以8文钱成交。就在女主人准备付钱的时候，对面酒楼的贾老板也开门准备营业。一看王秀才在自己对面，忽然觉得心生晦气，认为大早起来遇上一个穷酸秀才，实在不吉利。就骂骂咧咧地赶王秀才走。
王秀才说，自己卖完缸就走。贾老板不愿意，扯着王秀才的衣服，让他赶紧远离自己的酒楼。王秀才说，你别欺人太甚。
贾老板坏坏地笑道说，这个缸有道缝，谁也别买啊。
女主人一听这话，赶紧把准备好的钱放回去，举起缸一看，确实有道缝，便不卖了。王秀才无奈，只好换个地方继续卖缸。
小夫妻走后，王秀才继续等啊等。朦胧中看到有人从街头跑来，走到自己跟前，慌慌张张地掉了一个包袱。秀才喊那人，那人头也不回继续跑。王秀才便捡起包袱打开一看，里边都是金银细软首饰，我的天呢，这么多财宝。
秀才经过这一件事后，更急了。心想，要是有人再来问，20文也卖。正在神游的时候，突然街头窜出一个个头不高的男的，左右前后都背着大包袱。挂光顾着扭头往后面看，却不曾想前面还有个秀才。俩人都没注意对方。结果秀才被撞了个四仰八叉，眼前金星不断。当他回过味的时候，那人已经不见了。
要不说读书人耿直，王秀才觉得此人可能是有着急的事，自己便打算暂且保管这个包袱，然后继续卖缸。有过了没一会，一队官府的衙役来了，问王秀才有没有看到一个人背着包袱跑过。
王秀才说有，还掉下一个在这。官差一看，二话不说把王秀才押送回去。秀才十分无辜地被带到府衙，经过厅堂问话才知道，原来是同乡的李大官人家遭到土匪抢劫，土匪图穷匕见，顺手把李大官人捅死了。
王秀才原本是证人，以为自己做完笔录便可以回家。没想到李大官人家里做大官的，自己的表哥是当今的驸马爷，京城托人带话必须破案。县太爷无奈之下，只好拿王秀才顶差。
秀才经过几番严刑拷打，就是不屈从。在牢狱里已经快被打得没个人样了。这时邻居因为发生争执也被收押，王秀才着急赶紧上去询问老娘的情况，邻居说你娘早就过世四五天了，还是街坊邻居凑钱给埋的。
王秀才听到老娘的死讯，如同槁木死灰。双眼无神呆滞在哪里，过了许久，王秀才主动喊官差说自己想通了，决定招供一切。县太爷赶紧召集所有人来审理此案，王秀才说自己抢劫李大官人家，是合伙作案，另外一个是开酒楼的贾老板。
县太爷命人前去捉拿贾老板，贾老板也稀里糊涂地被带到县衙。面对他的也是一阵严刑拷打，最终贾老板扛不住皮肉之苦，签字画押。
两人相遇牢中，准备秋后问斩的期间。贾老板说，咱俩没有太大的仇恨，你为什么要害我。王秀才叹息说，贾老板贾老板啊。我自由贫寒，由老娘供给读书，如今老娘奄奄一息之际，想变卖水缸给老娘做碗鲜鱼汤，那可是她二十多年以来最想吃的。我想让她临走之际能够完成这个心愿。哪成想，你仗势欺人，一句多嘴的话把我给害了。
贾老板听后，懊悔不已，连连叹息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