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华上下五千年的历史里不仅有"云想衣裳花想容"的美女,还有美男子的存在。而要是说哪个朝代的美男子最多,无疑应该是魏晋南北朝时期。在那个并不算盛世的时代里,有中国第一美男子潘安;有因为长得太美,被"看杀"的卫玠;有在中国历史上差点成为唯一一位男皇后的韩子高;有因为面容过美,不得不戴着狰狞面具作战的兰陵王高长恭…
魏晋南北朝时期的美男子有多少?大概是说也说不完,数也数不尽。而魏晋南北朝的美男子们的审核标准是什么样呢?而造就这样传奇美男的"乱世"又在其中起了什么样的作用呢?让我们一起来看看吧。
审美标准的第一层就是最表面的皮相之美,即肤白貌美。在我国古代最原始的审美倾向中,对男子的要求是以阳刚魁梧为主流,而"肤若凝脂"、"雪肤花貌"则是用来形容女孩子的。而在魏晋南北朝时期的人们,却认为美丽的皮囊不分男女,男性一样可以以肤白貌美而成为主流审美观念。
说起肤白貌美的美男代言人,那大概是曹魏时期的一位玄学家何晏。何晏天生容貌俊美,皮肤白皙,曾因为这些特点而成为众人追捧的对象。曹叡曾认为何晏的皮肤是涂了粉,于是大热天邀请何晏去吃热汤面,希望让何晏露出马脚,可没想到尽管热汤面和天气让何晏汗流不止,但何晏依然皮肤白皙透亮,又让何晏圈了一波粉丝。
粉丝们在追捧羡慕何晏的同时,也纷纷相仿他的美颜方法,即食用五石散。稍微了解魏晋南北朝时期的人都知道,服用五石散成为一种魏晋一种独特的风尚,而五石散的作用从治疗伤寒和中风到成为美容养颜的转变,何晏无疑是其中最大的影响因素。
审美标准的第二层则是明眸亮眼。孟子曾说:"存乎人者,莫良于眸子。眸子不能掩其恶。胸中正,则眸子瞭焉;胸中不正,则眸子吒焉。听其言也,观其眸子,人焉度哉?"通俗来讲就是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是反映内心善恶的重要媒介。这个衡量标准在魏晋南北朝时期也不例外。
《世说新语·容止》中多处记载关于眼睛的描写,如"裴令公目王安丰:'眼烂烂如岩下电'",王夷甫形容裴楷的眼眸:"双眸闪闪,若岩下电"等,这些就是词语"眼如岩电"的历史典故,后世便以此来形容人物目光明亮,炯炯有神。魏晋时期着笔写眼眸,一方面是以此表示彼时美男子明眸善睐、顾盼生姿之感,另一方面是想进一步反映出人物品行的高洁正直。
《竹林七贤图》局部
而这审美标准的最终层次则是魏晋南北朝时期最重要的,即风神妙韵。都说美人在骨不在皮,对于魏晋南北朝时期的美男来说也一样。"汉魏论人,最重神味。曰神姿高彻,神理隽彻,神矜可爱,神锋太俊,精神渊箸",此处的"神味",近似于我们常论的"魏晋风流"。
《竹林七贤图》局部
举个例子,众所周知,刘伶身材矮小、相貌丑陋、家世门第也不高,但他却是当时公认的美的代表,就是因为他放荡不羁爱喝酒的情致和一副总是悠闲自在,如山川土木一样自然而又真实的神韵。因此在世人眼中,刘伶的任性放诞是一种另类之美,具有极大的魅力,可与竹林其他六子比肩。
综上,我们可知魏晋南北朝时期,男子的貌美确实受到了狂热的追捧,但那时的审美观念却并非是统一或者固化的,相反,魏晋南北朝的审美观念极具包容性,而且不仅注重形貌,更重神韵气度。
而如何形成魏晋南北朝时期如此前卫且富有生命力的审美观念,那个时代给了我们答案。那就是个体生命意识的觉醒。尽管魏晋南北朝是我国历史上政权更替最频繁的大动乱时代,三百多年间就有三十多个政权兴衰更替,可想而知,当时几乎没有多少安宁的日子。
在这样的背景下,儒家思想所提倡的"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这样的信仰遭遇了莫大的挫折,而那些最现实的问题:人生短促,生命脆弱,命运难料、祸福无常…突然砸向这个时代,在痛苦中挣扎着的人们,最终看到了自己。
于是人们开始思考起关于个人生命的问题。正是这种思考,使他们进一步认识到了自我,感受到了生命的可贵,关注到了除正统思想长期宣扬的人的社会价值外,个体生命价值的重要性。因此,魏晋南北朝时期人们的生活方式、价值取向、甚至思想文化会呈现出对传统的反思或是叛逆。而审美标准则是其中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