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康之变后,徽宗的第九子赵构流亡南方,建立了南宋,史称高宗。自此北宋彻底覆灭。
就在南宋刚建立后不久,韩世清大破刘忠,俘虏了一名女子。这名从北来的的女子突然出现在众人视线里。她自称是柔福帝姬,遭受百般折辱,才从金人手里逃了出来。
柔福帝姬,是徽宗的第二十个公主,生母是极为受宠的王贵妃。靖康之变时还未及簪,就被当做军妓一同抓去了金国。根据旧日宫人们的指认,女子与柔福确无二样。面对众人的疑问和考验,柔福也泰然自若,好像就是在宫中从小生活的样子。只是唯一一点,徽宗的公主们都是裹的小脚,而此女子一双大脚,让人十分存疑。对此疑问,女子流泪说道:“金人像驱赶牛羊一样驱使我们,哪里还能保持原有的形状呢?”
高宗觉得很有道理,且这个柔福连他最亲密的乳名都叫得出来,他没有了疑虑。为表对徽宗的孝心和对旧臣们的安抚之心,高宗将该女子封为福国长公主,并挑选了一表人才的驸马高世荣,又赐许多嫁妆,一时福国长公主荣宠无二。
事情的转折发生在高宗生母韦贤妃归国之后。南宋为了求和,与金国达成了一个协议。在这个协议中,高宗赵构割地赔款以换取苟且偏安的日子。靖康之难中,北宋王宫的贵族们尽数被掳往金国,当时身为徽宗后妃的韦贤妃也不能幸免。合约签订之后,金人为表诚意,放回了皇帝的生母韦贤妃。母子见面,自然免不了一番闲话家常,高宗便将柔福归来的事情告知了韦贤妃。谁料韦贤妃立刻变了脸,她告诉高宗:真正的柔福早就死在了金国,现在这个分明是假的。皇家血脉和颜面怎么能让人信口胡诌呢?
因为韦贤妃尊贵的太后身份,而她也确实刚从金国归来,所以高宗信了。他立刻让人严刑拷打柔福,在此之下,所谓的假公主只能认罪伏诛。她承认自己是一名尼姑,名叫静善,在逃难途中遇到以前伺候过柔福生母王贵妃的宫人,又因为自己身体形态酷似柔福,所以暗暗记下宫闱旧事,才有了进宫冒名顶替的资格。
高宗将假公主斩首于东市口,驸马也受到牵连,一同贬官降职。
至此,真假公主之谜似乎有了一个论断。
《宋史·列传·公主》记载:柔福在五国城死去,一时无人顾及。但在韦贤妃归国后,假公主静善伏法认罪,南宋于是着人寻回真柔福的尸骨,风光大葬,追封为和国长公主。
然而,当柔福入宫时,许多旧宫人都纷纷确定,她就是真的公主。后来在严刑拷打之下,又纷纷推翻自己的说法,这不能不让人怀疑。假如没有确切的把握,这些人又怎么敢乱说呢?自从韦贤妃归国后,便急着要杀了同为金国俘虏的柔福,许多人都认为,是韦贤妃急着灭口,她害怕柔福将她在金国受辱的事件透露出去,这样她好不容易等到的太后尊荣将荡然无存。
在母亲强烈的恳求下,身为人子的赵构,或许也默许了这一做法。徽宗子女众多,他与柔福未必有什么感情。正好此刻有一个机会,可以替自己和母亲,还有皇家挽回颜面,又能保住母亲可怜的名声,于是可怜的柔福就成了权利的牺牲品。
在那个战乱的年代,一个女子,颠沛流离,不管她是不是真的公主,她都遭受了无尽的苦难与颠沛流离。况且,真假柔福存在大量疑点,也没人能说出她是假公主的证据。仅凭皇帝和太后的一面之词,便定了她死罪。从备受宠爱的徽宗幼女,再到金人的阶下囚,又变成荣耀无双的福国长公主,最后却落得个假公主被斩首于闹市的悲惨下场,柔福的一生不可谓不传奇。
无论是正史还是野史,大家都是众说纷纭。读者觉得,柔福到底是早就死在了五国城,还是成为太后毁灭证据的替死鬼了呢?
参考资料:《宋史》《随国随笔》《四朝闻见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