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陵位于陕西西安南郊的杜东原上,南以终南山为屏,东临浐河之水,风景秀美,风水极佳。杜陵因杜县之名而命名,是西汉后期宣帝刘询之陵,是西汉诸陵墓中保存比较完整的一座。刘询是西汉最具传奇色彩的一位帝王,他的一生跌宕起伏,经历了从死囚到平民,从平民到皇帝的大起大落。然而这些只不过只是他传奇一生中的小小序曲,更让世人震撼的是,他从一位不读诗书的市井小民一跃成为儒法并用的“中兴之主”。他在位的25年间,“政教明,法令行,边境安,四夷清”,为大汉王朝迎来了武力最强盛,经济最繁荣的鼎盛时期。据说杜陵是仿造汉武帝的茂陵修建的。那么这座陵墓到底规模有多大?陪葬墓有多少?是不是能够超越武帝的茂陵呢?这一节就让我们带着这些疑问踏入杜陵,探寻谜底。
杜陵位于西安市三兆村南,陵区南北长约4公里,东西宽约3公里,陵墓所在地原来是一片高地,僪、浐两河流经此地,汉代旧名“鸿固原”。此地南边可以望见如屏似玉的终南山,北边可以眺望京师宫观,东面临白鹿原,西面傍宜春下苑,堪称一块“风水宝地”。据说汉宣帝刘询少年时代经常在这一带游玩,对这里感情深厚。因此刘询即位后,选择此地为陵地,建造陵园。
杜陵陵园平面呈方形,边长430米,总占地面积逾20平方米。陵园四周环绕有夯土围墙,墙基宽9米。陵园以殿为大门,殿与配殿共长30多米,宽20多米,门道宽约6米。墓冢位于陵园的正中,平面呈正方形,用夯土筑成,呈覆斗形。据考古学家考证,现存的汉宣帝陵墓冢底部边长175米,顶部边长50米,高29米。在墓冢的四面正中各有一条墓道通向地宫,四条墓道的大小、形制基本相同。墓道底部为斜坡墓道,均填土夯筑。
杜陵最外层的陵园现在只存基础,宽8米,厚2.5米,四面的门由门道、左右塾和左右配廊组成。门址距陵墓封土120米,门道正对地宫埏道,门道内外左右皆置有门墩,门墩均夯筑,大小形制基本相同。人们谒陵至此,可以进门道,入檐廊,登便门,进塾内。左右塾外侧有左右配廊相连,配廊另一头与陵园墙相接,配廊不仅宽敞而且廊顶宏伟高大。
通过上面的介绍,我们可以了解到,杜陵的四门建筑既雄伟壮丽又科学精密,由此我们也可以想象出当年宣帝统治时期,汉朝中兴的全盛局面。不过,通过四门的建筑,我们还只能勾勒出杜陵的外在轮廓,要想进一步感受杜陵的内里的富丽精致,我们还要走进园内,参观一些具有代表性的建筑才行。
和其他的帝王陵园一样,杜陵陵园内也有一大批礼制性建筑。这些礼制性建筑以寝殿为中心,它与便殿等组成一个庞大的建筑群,建筑群外筑有围墙,故称“寝园”。杜陵“寝园”位于陵园东南,四面筑有垣墙。墙宽1.3米,墙外有檐廊,廊道地面铺方砖,廊外有鹅卵石散水。寝园内有5座门,南门有3座,东、西各一门。寝园西门通向寝殿,东门通至便殿,其他各门作用各不相同,因此建筑形制、宏伟程度也各异。
在“寝园”内有两大组建筑:寝殿和便殿。寝殿位于园内西部,坐落在高大的长方形夯土台基上。便殿位于寝殿以东,是杜陵寝园内另一组建筑群,主要由殿堂、院落和成套的房屋组成。这是一套多功能的建筑群体,主要是供祭祀活动时不同等级地位的人员住宿和休息以及储藏祭祀所用物品的地方。
除了上述提到的礼制性建筑之外,陵庙建筑也是西汉皇陵中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据考古资料显示,在杜陵东北400余米处有一座杜陵庙,现存夯土台基东西63米,南北66米。在此处遗址内出土了大量饰以花纹的砖瓦,有素面和几何纹、回形纹、乳丁纹铺地砖,别具特色的朱雀、青龙纹饰的空心砖,还有“长乐未央”和“长生无极”的文字瓦当等。建筑东西侧还有两条宽6~7米的宽敞大道,分别通向杜陵陵园和皇后陵园。
汉宣帝一生共有三位皇后,在他的杜陵旁边有两位皇后的陪葬冢。在杜陵陵冢东南575米处,是王皇后陵。王皇后陵形制布局与杜陵基本相同,也有陵园和寝园建筑,只是规模略小,建筑也较为简陋。许皇后的陵墓在杜陵东南十余里的司马村,因规模小于杜陵,故后人称之为“少陵”。后人也把两座陵墓之间的原称为“少陵原”或“杜陵原”。许皇后的少陵墓与王皇后陵相比,规模略小,亦呈覆斗形,有三级台阶,象征着仙人居住的昆仑山。后人一直猜测,为什么同是皇后,陵墓的样式风格如此不同。要想寻求这一答案,我们需了解一些历史背景。
原来,汉宣帝的第一位皇后许平君是他在即位之前娶的患难之妻。她为人厚道,虽贵不骄,生活简朴,深受太后宫人赞誉。当时的权臣霍光之妻霍显为了让自己的小女儿霍成君成为皇后,设下毒计,在许皇后分娩之时下毒药将其毒害。宣帝得知此事之后,本想彻查到底,但碍于霍光权势,只得忍下。宣帝对糟糠之妻许皇后情深意重,为了祭奠爱妻,他特意将许皇后的陵墓设计成“昆仑丘”,意思是希望她能在另一个世界得到幸福。
安葬于另一座墓穴中的王皇后是汉宣帝为自己的爱子选择的继母,死于宣帝之后。她的陵墓是宣帝的孙子成帝所建,完全遵照朝廷的礼仪,因此自然与宣帝亲自为爱妻许皇后所建之陵差距甚大。
除了两位皇后冢之外,宣帝杜陵的陪葬墓数量众多。封土者便有60多座,实际数量要远远超过这个数目,可能有107座之多。此外,与武帝茂陵一样,杜陵也设有专门为修建、管理和保护杜陵的城邑。位于三兆村西北,缪家寨村南,略呈长方形,东西长2000多米,南北宽500多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