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兴在线丨「江南好」上海:江南城市带头大哥 | 禾尚

2020-08-26 11:18:48 作者: 嘉兴在线丨「

黄浦浪花千尘雪,东方明珠百度春

毫无疑问,上海属于江南。

然而一提起江南,人们脑海中总是浮现出一派小桥流水、杏花春雨的景象,但是这一切,似乎都与上海这座城市的气质不相吻合。

自从历史上出现了“江南”这个概念,江南的城市便与依依杨柳、脉脉春水联系起来,田园牧歌、市井人家成为“江南”的主旋律。如果说江南是娇弱清秀的邻家小妹,上海则是浓妆艳抹的远方洋妞,其他江南城市是琵琶轻弹,小曲轻唱,扁舟载酒,夜笛伴月,上海则是梧桐挂雨,影动佳人,弦歌彻夜,纸醉金迷。

说起上海,嘉兴人情不自禁有一种酸酸甜甜的感觉。酸是有点嫉妒,有点吃醋,甜是有点向往,有点羡慕。

以城市的历史而论,嘉兴之于上海,犹如一位年长的农家大哥,面对浓眉大眼身材壮硕的青春小弟,情感复杂,不是一句两句能说得清楚的。

地理位置上嘉兴和上海天然相邻,即便从行政区划来看,两地就仿佛天然具有血缘关系:早在公元前223年,秦灭楚后设会稽郡,治所在苏州,辖缪县、由拳县和海盐县。缪县包括以前嘉定、上海两县及青浦、松江两县大部(分)和现在市区部分地区,至今嘉定境内还有一个以缪命名的缪城乡。由拳县不用说大家都知道就在今天的嘉兴,但是海盐县却不是现在的海盐县,当时的县治在今天的上海金山。

由于地理位置的缘故,一直以来上海属于典型的“乡下”,不要说“城”,连“集市”之类是否存在都很可疑。上海建城,发端于唐朝天宝年间,兴起于宋朝熙宁年间。

元朝至元二十八年(1291年),朝廷正式建立了“上海县”,史家公认这是上海建城的开始。到了明代,上海地区商肆酒楼林立,渐渐成为远近闻名的“东南名邑”。

鸦片战争失败后,《南京条约》被迫签订,上海开埠,“自由通商”。国家不幸诗家幸,上海就好比一个生逢乱世的诗人,作为一座城市的兴起,上海遭遇了太多各种各样的机缘巧合。整整一个多世纪,上海遭受到数不清的凌辱和掠夺,但从另外一个角度看,上海却由此歪打正着地成为中国接触世界现代经济的触手,并由于占据海运优势经济得到快速发展。

名信片中的老上海

20世纪上海的当代文化与内地其他城市有很大的不同,这是由于一个多世纪以来,上海受西方文化影响,形成了一种独特的地域文化,有些内容与中国传统文化习俗相悖;同时作为先进的工业城市,在生活方式和生活理念上,上海人普遍具有一种优越感,这也许是“物质决定意识”的另一种解读。

在内地人看来,上海人的精明变成了“小气”,对妇女的尊重变成了“怕老婆”、“妻管严”,作为回击,上海人以自身工业文明的优势作为武器,所以在他们眼里其他人都成了“乡下人”。

我想,上海人所指的“乡下人”,并非是一种地域而是一种文化吧,以至于“所有外地人都是乡下人”,甚至还有“从北京来的乡下人”,其实质不过是一种文化认同感而不是实际的地域之别。

随着时间的推移和文明的发展,有些相悖甚至冲突的观念也会发生变化,比如“亲兄弟,明算账”这句金句,就是现代上海人的发明,今天我们普遍接受了这种理念,换在一百多年前,在“兄弟如手足”的语境下,这可是属于离经叛道的。

当年,上海人的这种鲜明特色理所当然招致其他地域人们的反感,这本不足为奇,而当年的嘉兴人居然也躺着中枪:到了杭州,杭州人分不清楚上海话和嘉兴话口音的区别,以为你来自上海,“老嘎嘎额”,“杭铁头”不吃这一套,从公交车司机、售票员到饭店厨师、服务员,没人给你好脸色,真是上海人到西湖边“耍子”(游玩),真成了“傻子”,不是被奚落就是被耍弄,所以那时的上海人游玩的话去苏州的多,到杭州的少。

那么嘉兴人到了上海又如何呢?对不起,待遇更惨。出门在外,打交道最多的当然还是公交车和饭店,听到上海人最多的还是这句话:“勿晓得啥地方来额乡下人,拎勿清爽。”

其实大多时候这句话并无恶意,甚至有时还夹杂着一丝居高临下的同情。

昔日的上海犹如一个珠翠满头,脖子上叮呤铛锒黄金玉坠乱响的暴发户,外地人到上海,主要目的——或许没有之一——便是疯狂购物,走出上海时,手上拎一只或几只印有上海字样的人造革旅行包,那副趾高气扬的昂昂气派,远远超过今日肩挎手提“Hermes”、“Gucci”、“Prada”的人们。

当然,这都是陈年过往的回忆了。改革开放四十年,上海的经济和文化习俗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就连上海方言,连同其中包含的隐喻意味,也渐渐淹没在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之中。

现在人们到上海,更多的是品味这座国际化大都市19世纪的古典、20世纪的现代与21世纪的领先。今天的上海和上海人,早已脱胎换骨,大气自信,给今日的江南赋以崭新的定义。

霓虹闪烁、交相辉映的东方明珠、金茂大厦和环球金融中心

无论是徜徉在外滩万国建筑的“情人墙”边,抑或行驶在浦东陆家嘴的快速路上,还是漫步在三角地普希金雕像前,今天的上海,即便是黄浦江上吹来的江风,似乎也与他处不同。

霓虹闪烁、交相辉映的东方明珠、金茂大厦和环球金融中心,让人顿生身处何地的恍惚之感;新天地的石库门、老洋房中流淌出来的既复古又流行的音乐更让人不知今夕何夕;至于老饭店的本邦菜,红房子的法国大餐,城隍庙的小吃,老弄堂里古色古香的茶馆,衡山路上异域情调的酒吧,还有那躲藏在小剧院中的滑稽戏、独角戏、沪剧,让人笑翻天的海派清口,当然,还有登陆不久的迪斯尼乐园,所有的一切,构成上海色彩斑斓的“魔都”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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