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君明君圣主_后周世宗柴荣(二)

2020-08-28 11:22:04 作者: 仁君明君圣主

宣遗诏,命梁王宗训即皇帝位,年七岁。

世宗至下蔡,渡淮,抵寿春城下,躬擐甲胄,军于紫金山南,命赵匡胤击唐先锋寨及山北一寨,皆破之,斩获三千馀级,断其甬道,由是唐兵首尾不能相救。世宗命分兵守诸寨,还下蔡。

唐朱元恃功,颇违元帅节度;陈觉与朱元有隙,屡表朱元反覆,不可将兵,唐主以杨守忠代之。杨守忠至濠州,陈觉以齐王景达之命,召朱元至濠州计事,将夺其兵。朱元闻之,愤怒,欲自杀,门下客宋垍说朱元曰:“大丈夫何往不富贵,何必为妻子死乎!”夜,朱元与朱仁裕等举寨万馀人降,裨将时厚卿不从,朱元杀之。

世宗虑其余众沿流东溃,遽命赵晁将水军数千沿淮而下。世宗军于赵步,诸将击唐紫金山寨,大破之,杀获万余人,擒许文稹、边镐、杨守忠。余众果沿淮东走,世宗自赵步将骑数百循北岸追之,诸将以步骑循南岸追之,水军自中流而下,唐兵战溺死及降者殆四万人,获船舰粮仗以十万数。世宗驰至荆山洪,距赵步二百馀里,夜宿镇淮军,从官始至。刘仁赡闻援兵败,扼吭叹息,发近县丁夫数千城镇淮军,为二城,夹淮水,徙下蔡浮梁于其间,扼濠、寿应援之路。会淮水涨,唐濠州都监彭城郭廷谓以水军溯淮,欲掩不备,焚浮梁。赵匡赞觇知之,伏兵邀击,破之。

唐齐王景达及陈觉皆自濠州奔归金陵,惟陈德诚全军而还。

以淮南节度使向训为武宁节度使、淮南道行营都监,将兵戍镇淮军。

世宗自镇淮军复如下蔡,赐刘仁赡诏,使自择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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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主议自督诸将拒周,乔匡舜上疏切谏,唐主以为沮众,流抚州。唐主问朱匡业、刘存忠以守御方略,朱匡业诵罗隐诗曰:“时来天地皆同力,运去英雄不自由。”刘存忠以朱匡业言为然。唐主怒,贬朱匡业抚州副使,流刘存忠于饶州,既而竟不敢自出。

世宗耀兵于寿春城北。唐清淮节度使兼侍中刘仁赡病甚,不知人,监军使周廷构、营田副使孙羽等作刘仁赡表,遣使奉之来降。世宗赐刘仁赡诏,遣阖门使张保续入城宣谕,刘仁赡子刘崇让复出谢罪。世宗大陈甲兵,受降于寿春城北,周廷构等舁刘仁赡出城,刘仁赡卧不能起,世宗慰劳赐赉,复令入城养疾。

徙寿州治下蔡,赦州境死罪以下。州民受唐文书聚山林者,并召令复业,勿问罪。有尝为其杀伤者,毋得仇讼。曏日政令有不便于民者,令本州条奏。以刘仁赡为天平节度使兼中书令,制辞略曰:“尽忠所事,抗节无亏,前代名臣,几人堪比!朕之伐叛,得尔为多。”是日,刘仁赡卒,追赐爵彭城郡主。唐主闻之,亦赠太师。世宗复以清淮军为忠正军,以旌刘仁赡之节,以杨信为忠正节度使、同平章事。

前许州司马韩伦,韩令坤之父也。韩令坤领镇安节度使,韩伦居于陈州,干预政事,贪污不法,为公私患,为人所讼,韩令坤屡为之泣请。诏免韩伦死,流沙门岛。韩伦后得赦还,居洛阳,与光禄卿致仕柴守礼及当时将相王溥、王晏、王彦超之父游处,恃势恣横,洛阳人畏之,谓之十阿父。世宗既为周太祖嗣,人无敢言柴守礼子者,但以元舅处之,优其俸给,未尝至大梁。尝以小忿杀人,有司不敢诘,世宗知而不问。

诏修永福殿,命宦官孙延希董其役。世宗至其所,见役徒有削柿为匕,瓦中啖饭者,大怒,斩孙延希于市。26、

世宗之克秦、凤也,以蜀兵数千人为怀恩军,遣怀恩指挥使萧知远等将士八百馀人西还。李谷扶疾入见,世宗命不拜,坐于御坐之侧。李谷恳辞禄位,不许。

分江南降卒为六军、三十指挥,号怀德军。诏疏汴水北入五丈河,由是齐、鲁舟楫皆达于大梁。,以赵匡胤领义成节度使。

诏以律令文古难知,格敕烦杂不壹,命侍御史知杂事张湜等训释,详定为《刑统》。

唐郭迁谓将水军断涡口浮梁,又袭败武宁节度使武行德于定远,武行德仅以身免。唐主以郭廷谓为滁州团练使,充上淮水陆应援使。

蜀人多言左右卫圣马步都指挥使、保宁节度使、同平章事李廷珪为将败覆,不应复典兵,李廷珪亦自请罢去。蜀主加李廷珪检校太尉,罢军职。李太后以典兵者多非其人,谓蜀主曰:“吾昔见庄宗跨河与梁战,及先帝在太原,平二蜀,诸将非有大功,无得典兵,故士卒畏服。今王昭远出于厮养,伊审征、韩保贞、赵崇韬皆膏粱乳臭子,素不习兵,徒以旧恩置于人上,平时谁敢言者!一旦疆场有事,安能御大敌乎!以吾观之,惟高彦俦太原旧人,终不负汝,自馀无足任者。”蜀主不能从。

以前华州刺史王祚为颍州团练使。王祚,王溥之父也。王溥为宰相,王祚有宾客,王溥常朝服侍立。客坐不安席,王祚曰:“犬子不足为起。”

世宗治定远军及寿春城南之败,以武行德为左卫上将军,李继勋为右卫大将军。

司空李谷卧疾二年,凡九表辞位,罢守本官,令每月肩舆一诣便殿议政事。以王朴检校太保,充枢密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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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恩军至成都,蜀主遣梓州别驾胡立等八十人东还,且致书为谢,请通好。胡立等至大梁。世宗以蜀主抗礼,不之答。蜀主闻之,怒曰:“朕为天子郊祀天地时,尔犹作贼,何敢如是!”

中书舍人窦俨上疏请令有司讨论古今礼仪,作《大周通礼》,考正钟律,作《大周正乐》。又以:“为政之本,莫大择人;择人之重,莫先宰相。自有唐之末,轻用名器,始为辅弼,即兼三公、仆射之官。故其未得之也,则以趋竞为心;既得之也,则以容默为事。但思解密勿之务,守崇重之官,逍遥林亭,保安宗族。乞令即日宰相于南宫三品、两省给、舍以上,各举所知。若陛下素知其贤,自可登庸;若其未也,且令以本官权知政事。期岁之间,察其职业,若果能堪称,其官已高,则除平章事;未高,则稍更迁官,权知如故。若有不称,则罢其政事,责其举者。又,班行之中,有员无职者太半,乞量其才器,授以外任,试之于事,还则以旧官登叙,考其治状,能者进之,否者黜之。”又请:“令盗贼自相纠告,以其所告赀产之半赏之;或亲戚为之首,则论其徒侣而赦其所首者。如此,则盗不能聚矣。又,新郑乡村团为义营,各立将佐,一户为盗,累其一村;一户被盗,罪其一将。每有盗发,则鸣鼓举火,丁壮云集,盗少民多,无能脱者。由是邻县充斥而一境独清。请令他县皆效之,亦止盗之一术也。又,累朝已来,屡下诏书,听民多种广耕,止输旧税,及其既种,则有司履亩而增之,故民皆疑惧而田不加辟。夫为政之先,莫如敦信,信苟著矣,则田无不广,田广则谷多,谷多则藏之民犹藏之官也。”又言:“陛下南征江、淮,一举而得八州,再驾而平寿春,威灵所加,前无强敌。今以众击寡,以治伐乱,势无不克。但行之贵速,则彼民免俘馘之灾,此民息转输之困矣。”